“別擔心,他們現在肯定在盤查旅館和車站,他們不會想到我這個逃犯會在這裡優哉遊哉地喝咖啡。”
“噢,真服了你。那你喝完咖啡準備去哪兒?”
“還沒決定,我會先打個電話給嶽探長,讓他跟我一道喝咖啡。”他說。
“你瘋了嗎?!”她差點叫出來,連忙又捂住了嘴,“你不要命了?你真的以為他會把你當成平常人那樣跟你一起喝咖啡?他一定是在設套害你!”她用很低的音量急急地提醒道,同時瞄了一眼在另一張辦公桌前自管自忙乎的小菲,還好,她剛才的情緒激動並沒有引起小菲的注意。
“元元,我們的確需要見一面。”他道。
“可是他怎麼可能單獨見你?……他要是帶人來怎麼辦?”
“我只給他這一個機會。”
“你的意思是……”
“我不會讓他有機會騙我第二次。”他道,聲音忽然像冰一樣冷,接著他又換了輕鬆的口吻說,“我們大不了同歸於盡,但是我知道,即便他死在我手裡,即便我沒走成,我也沒那麼快償命,因為我的命現在比他值錢。”他帶著幾分得意,格格笑起來,但這兩句話,卻聽得邱元元背脊發涼,心口發冷。
他好像馬上意識到了什麼。
“元元,你知道我是什麼人。”他平靜地說。
是的,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她忽然好想哭。
“陸勁,我……我……能不能……求你件事?”她緩過一口氣來後,艱難地開口了。
“你說。”他柔聲說。
“你不要再幹那事了,好嗎?”她忍住眼淚說,“即使他騙了你。”
他沉默了下來。
“也許你有你的原則,但是,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這麼做。放過他!不要傷害他,就當是為了我。”
“元元……”他想說什麼,但她馬上就打斷了他。
“我愛你。”她道。
他彷彿愣了一下,沉默了一秒鐘,隨後說:“好吧。元元,我答應你。”
“你要說到做到。我希望我愛的人,有一雙乾淨的手,以前的髒也許已經洗不乾淨了,但至少,從現在開始,”她說不下去了,其實她想說,她情願他殺死自己,也不願他再去傷害別人,因為那就意味著她也成了殺人同謀。
“我明白了。”他聲音低沉地說。
“好的。”她鬆了口氣,覺得自己做了件偉大的事,雖然嶽程未必一定會被陸勁傷到,但她知道,陸勁如果真的要害誰的話,一般都能如願,所以嶽程應該好好感激他。這時候,她聽到他在電話那頭跟她說話:
“元元,你之前說,你懷疑你們的嘉賓是不是?”他又問。
聽出他並沒有怪自己,她很高興。
“對。”她道。
“有沒有名單?幫我弄份影印件好嗎?”
“整理起來需要點時間,因為大部分嘉賓都不是我請來的,明天才能弄出來。”
“好吧,我們明天再聯絡。”
他好像要掛電話了,她連忙叫了一聲。
“嘿。那張條子,要不要發簡訊給你?”
“不用了,讓嶽程自己告訴我。”他溫柔地說,“別擔心,我會遵守諾言的。”
她知道他這麼做是不想把她扯進來,他要裝作從來就沒聽說過有那張字條,想到這裡,剛剛還在擔心他大開殺戒的她,現在又馬上擔心他的安危了。
“你把我的號碼設定一個鍵,這樣如果有事,你就能馬上通知我了。”她抬頭又瞄了一眼小菲,輕聲說,“我有輛摩托車停在大樓後面的車棚裡。”
“不用,我不會騎。”他笑著說。
“親愛的,我會。”她道。
“你說什麼?陸勁的母親已經死了?什麼時候?”嶽程吃驚地望著下屬王東海,這個訊息對他來說,非常意外。
“死亡時間是2004年5月4日晚上10點左右,她是在自己家的廚房裡上吊的,縣公安局勘查現場後,定性為自殺,好像沒什麼疑意。”王東海翻出兩張記錄來。
“有留下遺書嗎?”
“沒有。”王東海不太確定地搖了搖頭。
“自殺總得有理由吧?”嶽程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頭兒,理由其實也不難猜。根據陸勁的資料,他父母長期分居,他是他母親唯一的兒子,他被捕入獄對他母親來說應該是個致命的打擊,而且那是在農村,沒準很多人還會在背後議論,他母親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