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邱源的話救了他。
“淑嫻!我現在不想知道元元的事,你先出去!”邱源不耐煩地對妻子說。
“可是元元……”元元的媽媽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她馬上就放棄了,“好吧,你們慢慢聊,有話好好說。”
元元的媽媽終於走出了書房。
嶽程鬆了口氣,他回頭看了一眼元元,發現她好像跟他一樣緊張。
也許她是在擔心被別人誤會她跟他有什麼事吧!她一定非常痛恨這種誤會,想到這裡,他的心又黯淡下來。但他身體裡的另一個自己馬上對他說,嶽程,滿大街都有待嫁的年輕女郎,男人永遠比女人有更多的選擇機會,先工作再說!
“說吧,你為什麼要取消婚約?”李崗的情緒似乎沒有剛才那麼激動了,他平靜地問道。
“我說了,你不要問,我也不想談。”
“邱源!你這算什麼!有什麼不能談的!”李崗的聲音一下子又竄到了最高點。
邱源沒有說話。
“我告訴你,邱源!如果你今天不說清楚,我就把你這一屋子東西全砸了!你信不信?我首先就燒了那個屏風!”李崗回身朝屏風的方向一指,嶽程覺得就好像指在自己的腦門上,還好,李崗好像真的看不見他們。
“老李,你不要逼我,我是看在我們是老同學的份上,有些事我不想點破!”邱源說。
李崗好像愣了一下,繼而馬上拉開嗓門嚷了起來。
“我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是不是這個意思?好,你說,我不用你給我留餘地!我要聽聽,你到底想說什麼!說!你給我說!邱源,你今天不說,你就是我孫子!”李崗把邱源桌上的一摞書,猛地推到地上。
邱源掃了李崗一眼,沒說話。
“你不說是不是?你不說是不是?”李崗更加惱火,他抄起梨花架上的一個青花瓷碗就朝牆上砸去,那個碗頓時碎成了幾片。
這下邱源也急了,他嚷道:
“李崗!你想幹什麼!那個碗……”
“那個碗很值錢是不是?清朝的?康熙的?還是雍正的?我砸了又怎麼樣?你不說,我還砸,砸到你說為止!我不怕賠錢!你信不信!”說完話,李崗雙手捧起一箇中等大小的花瓶,邱源立刻從椅子跳起來,搶過了那個花瓶。
“好吧,是你逼我說的。”邱源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把花瓶放回到架子上。
“你說。”李崗直視著邱源的眼睛。
邱源坐回到原來的位子上,問道:“鍾喬是怎麼死的?”
李崗怔住了。
“鍾喬是怎麼死的,我問你,他是怎麼死的?”
“我不知道,他死了嗎?”李崗聲音很輕,嶽程幾乎聽不到,接著他看見李崗背過身去,想了一會兒,又轉過身問邱源,“你為什麼會提起他?”
“你知道陸勁嗎?”
“我知道,就是把元元關起來的那個殺人犯。”李崗茫然地答道。
“你知道他當初是怎麼會來參加我那個紐扣俱樂部的嗎?”
“怎麼來的?”
“他帶了一箱子收藏來找我,說那是他的藏品,我一看,好精緻的東西,當年像他這樣的年輕人,能有這樣的古董常識和鑑賞力,能搜都這麼些好東西,我覺得很難得,所以我就讓他加入了俱樂部。可你知道嗎,他昨天告訴我,那些東西不是他的,是鍾喬的。21年前,也就是1987年,有一天晚上,他在山裡無意中偷聽到兩個搶劫犯的談話,他們剛剛殺了人,搶了東西逃進山裡。後來由於這兩個劫匪發生了內訌,陸勁就趁這機會偷走了箱子,箱子裡的藏品就是鍾喬的。”
“你怎麼知道那些東西是鍾喬的?你怎麼知道?陸勁說的,也許……”怒氣消失了,李崗現在的口氣裡充滿了恐懼和驚慌。
“陸勁聽到那兩個人議論我,他還從箱子裡找到一本雜誌,雜誌上有一篇關於我的文章,他就是這麼盯上我的。”邱源盯著李崗,聲音冷冰冰的,“1987年,範文麗就死在那一年,我沒去參加追悼會,但你去了,我還託你帶去了禮金。鍾喬也去了,還有一個是趙天文。我昨天下午已經託人去找過範文麗的親屬了,人家找出了當年追悼會的簽到簿,你們兩個都在,鍾喬也在,只是他去晚了,沒有簽到,但範文麗的家屬認識他。範文麗的親屬告訴我,他很清楚地看到你們三個曾經聚在一起說話。”
大概是看出李崗要反駁,但邱源沒有給他機會。
“鍾喬是被人殺死的。警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