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餃,用半命令的口吻說。
王東海從褲兜裡掏出筆記本,一本正經地報告起來:
“羅秀娟隨身攜帶的的身份證是真的,就是她本人的。她過去是紡織女工,5年前下崗,家庭住址是同豐路823弄7號。這是一條老式弄堂,昨天我跟小鄭一起去過,根據居委會和鄰居的反應,她人緣不好,自從4年前跟她老公離婚後,就沒有正當職業,主要經濟來源是房屋出租。”
“調查過她前夫沒有?他們為什麼離婚?”
“調查過了,她前夫叫朱成軍,今年48歲,開了家小吃店,生意還不錯,目前他已經另外組織了家庭。他們離婚的理由是朱成軍有了外遇,他跟一個生意夥伴好上了。羅秀娟脾氣暴躁,又不能生育,所以夫妻倆感情長期不好,經常吵架,這在他們居住的裡委,幾乎人人都知道。另外,羅秀娟對自己的父母也不好……”
“來,別光說,先吃一點。”嶽程招呼道。
王東海吃了一個蒸餃後,繼續報告:“羅秀娟一結婚就把父母從帶陽臺的大房間趕到了亭子間。父母生病期間,她也很少照顧,總是罵罵咧咧的,有段時間,還故意在父母的房間擺一張麻將桌,經常在那裡通宵打牌,為此,她母親曾經多次到居委會哭訴,後來經居委會幹部的多次勸說,她才把麻將桌搬走。她跟朱成軍吵架打架更是家常便飯,鬧得最兇的一次是,她在弄堂裡,當著打家的面,用一塊磚頭把朱成軍打得頭破血流。”
“嚯!潑婦,完全是個潑婦!”羅小兵一邊啃鳳爪,一邊評論道。
王東海吃了兩筷子腸粉說:“她父母是8年前,也就是2000年去世的。”
“兩人在同一年?”
“對,一個死了之後,另一個三個月後就去世了,都是得病去世的。他們去世後,羅秀娟就把亭子間租了出去。因為她住的地方是在市中心,所以她根本不愁房客的問題。每個月租金能拿到七、八百元。”
“她臨死前有沒有特別合得來的男人?”嶽程問道。
“她沒有固定男朋友,她離婚後,曾經跟一個男人同居過一陣,但很快就分手了,後來她也曾經跟一兩個男房客好像有點曖昧關係,但這也只是鄰居的猜測,她沒有明確過她跟某個男人的關係。我們現在只找到一個男房客,他現在還住在那間亭子間裡,他說他跟羅秀娟沒有男女關係,只是偶爾跟她一起打打牌而已。”
“她只收男房客嗎?”嶽程覺得這女人好像是打著招房客的幌子找情人。
王東海有滋有味地啃起一塊豉汁排骨,聽到他的問題,答道:“大部分是男房客,她只招過一個女房客,但據說這個女房客住了一段時間後,欠了一堆電話費和水電費後就走了,所以她後來對鄰居說,她今後只招男房客。”
“難道她沒收這女房客的租房押金?”嶽程覺得以羅秀娟的個性,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情況。
“好像是沒收押金。這個女人是羅秀娟的第一個房客,當時她大概也沒什麼經驗。她後來跟鄰居說,她當時是看這個女人又老實又可憐才讓她住下的,誰知道結果被騙了。”王東海一邊吃蒸餃一邊說。
“這個潑婦總算碰到了個更厲害的,呵呵,活該!”羅小兵幸災樂禍地說。
“我也這麼覺得。”王東海笑道。
嶽程想,依照羅秀娟的個性,她一定恨死了這個女房客,肯定在鄰居面前罵罵咧咧了好久。
“除了跳舞和搓麻將,她還有什麼其它的愛好?”嶽程問道。
“好像就這兩樣。”
“筆跡鑑定出來了嗎?”嶽程想到了那張囉裡囉嗦的留條。
王東海放下筷子,嚴肅地點了點頭道:“出來了。跟前面的信出自同一個人寫的,就是一號歹徒寫的。”
“在那天晚上,有沒有人看到舞廳或現場附近有人在寫信?”
“沒有。”王東海搖搖頭。
也對,在舞廳或現場附近悶頭寫字也未免太明顯了,歹徒先生應該不會那麼笨。但嶽程覺得,兇手也不可能在現場打著手電寫下那封長篇大論的留條,所以他認為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兇手事先寫好了大部分內容,動手之後又加了一些死者被殺後的細節,要麼就是兇手殺人後到別的地方把留條寫完,然後再返回現場,丟下信。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兇手在殺人前就已經知道羅秀娟的“嘴唇外圍塗了一層唇膏”,以及死者腰帶上有個蘋果,那很可能說明兇手並非隨機尋找受害人,他認識被害人,他了解她,還知道她的一些生活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