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扮妥當後,帶著一眾丫鬟出了院子。
馬車早已在套好,在門外等著,兩個丫鬟上去,站在車轍兩邊打起簾子,腳凳子放好,高安陽才提著裙襬擺著上了車去。
“去鎮南王府。”
一聲吩咐,車伕應了聲,揚起馬鞭,驅動馬車往前走。
私下送信不成,這是要光明正大去拜訪了。
高安陽翹了翹嘴角,王妃可不能不接待她,盧景程再傲氣,心裡再有怨言都沒用。
聖旨已下,一切已成定局,他非娶自己不可。
*
鎮南王府裡,俞婉秋正在修剪一盆自己養的花,丫鬟們都離得遠遠的不去打擾王妃。
須臾間,一個小丫頭快步走了過來,她沒直接闖到王妃眼前,而是先到王妃跟前大丫鬟那裡小聲回話,稟了事情。
大丫鬟聽了,小聲讓對方離開,這才腳步輕輕進了王妃跟前回話。
“娘娘,禮國公府來人了。”
俞婉秋手下剪刀一頓,動作停了下來,然後問:“誰來了?”
“是安陽郡主,下人已經把人請進內院了。”
俞婉秋幾不可察皺了皺眉,“她怎麼過來了?”
雖這樣問,但不管怎樣,王妃還是放下了手中工具,讓人伺候洗手換衣,而後才不緊不慢去了正廳。
高安陽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一見到俞婉秋,連忙放下茶杯,起身走上前見了禮。
“娘娘安好。”
她臉上笑容嬌俏,一派天真模樣,對王妃不見外,很是親暱。
俞婉秋牽著她讓她坐下,一邊說:“怎麼你一個人來?你母親呢,她倒是有段時間沒來我這兒了。”
以前長公主和俞婉秋也算有些來往,交情尚可。只是自從皇上給盧景程賜婚之後,俞婉秋心裡總有那麼些不得勁。
高安陽回說,“家中忙亂,時時脫不開身,母親一個人管著一大家,一攤子事兒,每日忙的什麼似的,倒是來得少了。”
俞婉秋心裡是何想法看不出,面上倒是笑了笑。
兩人說了會兒話,高安陽就不著痕跡說起盧景程來。
俞婉秋身後的一個大丫鬟就覺得安陽郡主這規矩算不得多好。
她還沒和大公子成親,怎麼就打聽起爺們兒的事來。
“景兒一早上就出了門,也沒聽下人來回話已經回了,想是大約還在外頭。”
高安陽可是特地打聽好了才趕著這個時過來,哪裡想到盧景程竟不在家。
不過縱然心裡不爽,高安陽臉上也不能表現出來,還得耐著心思陪王妃說話,沒見到人,高安陽不願意走。
眼看著到了晌午,俞婉秋自然就只有留飯了。
府裡來了客人,廚房那邊得了話就忙活起來。
等都做好了,王妃那邊也傳了飯。
也是巧合,這時候門房有人來報說大少爺家來了,說給王妃請安,王妃既在用膳他就不打擾了,等會兒再過來。
聽到是盧景程的事,俞婉秋臉上的笑容真切了許多,對著下人就問:“剛回的?少爺可有在外面用飯?算了,讓廚房做幾樣少爺愛吃趕緊送過去。”
這下人回話,高安陽也在一旁也都聽著,心裡一喜,想著總算今日沒白來。
陪著王妃心不在焉吃了一頓中飯。
飯後漱了口用了茶。
俞婉秋如何看不出高安陽的心思,看她那樣子今天是不見得兒子是不罷休了。
也懶得看她在眼前晃,懶懶開口道:“我倒是有些乏了,不如讓丫鬟領著郡主在府裡四處逛逛如何?”
高安陽忽略掉這話裡別的意思,滿口應了,她正愁找不到機會去見盧景程,若是在王妃面前,怕也難跟盧景程說上兩句話。
然高安陽身後的幾個丫鬟卻都滿臉尷尬,覺得很丟人。
郡主自己主動上門就落了下乘,方才還話裡話外還提起周公子,實在不妥至極,聽到周公子不在又硬是在這裡磨蹭了半天。
王妃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人家都勞累疲乏了,你還在這待著不肯走,這不就是指郡主沒眼色教養不好麼。
偏偏她們郡主還跟聽不懂一樣,真的就退下,讓人領著她去逛園子。
不對,哪裡是逛園子,分明是為了去見周公子。
這目的太明顯了些,幾個丫鬟臊得慌,然而沒辦法,只能緊跟著高安陽。
而高安陽就真不知道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