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衫,清俊的面容有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
蘇牧這次來,可沒想著隱姓埋名,他含著笑喊出了一聲,“大伯母,別來無恙。”
“你……你真的是蘇牧?”蘇夫人只覺得眼前一黑,跌坐在梨木的太師椅上,指著蘇牧活像是見了鬼似的。
“你來幹什麼?蘇家沒錢了,你大伯父要處斬了,錦兒也被關進了大牢,蘇家沒錢給你!”蘇夫人這種眼裡只有錢的人,緊急時刻想到的也只有錢,到了現在,她想到的也只能是蘇牧來要錢的。
可蘇牧要的是錢也不是錢。
蘇夫人還沒從一天之內蘇家就如大廈般傾倒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她知道當年他們夫妻密下銀子的事兒,被蘇牧聽了去,蘇牧這個時候回來,該不會是要殺了她吧?
“我知道蘇家沒錢了,所以這不就給大伯母送錢來了嗎?”蘇牧笑著道,眼裡的恨意卻能把蘇夫人淹沒。
一旁站著的管家也開口提醒蘇夫人,“夫人,這位公子就是來賣咱們宅子的人。”
蘇夫人看著蘇牧手裡的銀票,方才回過味來,“是你要買我的宅子?不,我不想賣給你!我絕對不會賣給你的!”
在她的印象中,蘇仲帆以及他的妻子和兒子都是沒出息的,必須要仰仗著她的鼻息才能生活,現在,她一時無法接受轉過來要靠蘇仲帆那個賭鬼的兒子來救濟,不,她不賣,賣給誰也不賣給蘇牧,他就是像個討債鬼一樣,自打他的名字出現在平城後,蘇家就不得安寧,他是個掃把星,剋死了爹孃,又來克他們。
蘇牧揚了揚下巴,笑的一臉得意,暫且掩飾住內心的悲傷,從他孃親病死的那一刻,他跟蘇伯舟以及這位眼比天高的大伯母沒有半分親情,“好吧,不賣就算了,除了我想必平城內沒有人會買蘇家的這個破宅子了。”
破宅子,蘇夫人瞪圓了眼睛,“掃把星,你給我滾,滾出我家!”
“夫人,別這樣,”管家雖然不知道以前的那些事兒,但夫人這態度是絕對賣不掉宅子的,衷心的管家還以為蘇夫人會賣掉宅子把老爺和小姐救出來呢,所以才這般盡心盡力的幫著張羅,“除了這位公子,真得沒人來問過宅子的事兒。”
蘇家的人如今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明面上雖然跟蘇夫人沒有關係,可這事兒她要是不知道,誰信呢,蘇夫人向來是哪種愛管事兒的,蘇家的生意很多都要她摻合一下,這次算她走運罷了。
不拆了宅子已經算好的了,還想著人出錢來買,再把那兩個禍害救出來害人嗎?做夢去吧!
“大伯母可想好了,如今只有我這個掃把星肯出錢買你的宅子,否則,你就守著這個宅子沒吃沒喝的過日子吧,那些債主天一亮就會衝進來,打砸搶,你可想好了!”蘇牧道。
蘇夫人指著蘇牧,被他氣得渾身發抖,“混蛋,你個混蛋,八千兩。”蘇夫人的眼睛發紅,換做平時,就是一萬兩她也不捨得買,天知道她花了多少心血在這裡。
蘇牧冷笑,“五千兩。”
“什麼?掃把星你怎麼不去搶?”蘇夫人沒想到蘇牧會給這麼低的價錢。
“四千兩!”
“掃……”
“三千五百兩!”
“你……”蘇夫人發現了,自己叫一聲掃把星,他就往下壓一次價格,再這樣下去,明天債主們過來打砸,她真的一分錢都別想要了。
蘇夫人收了銀票,就把房契地契交給了蘇牧,自己則去收拾金銀細軟準備連夜出城。
“夫人,咱們什麼時候去救老爺和小姐啊!”管家跟在後面追著問。
蘇夫人被煩的不行,“明天,明天一早就去,大晚上的我去知府老爺送錢,人家也得開門才行啊!”
管家想了想也是這麼回事,“那夫人您休息吧,小的就不打擾了。”
蘇夫人回去後收視了自己和蘇錦的金銀細軟,拿著銀票準備從後門跑掉,可結果剛出了後門,就被那些債主逮了個正著。
“害了人不賠錢,現在還想跑,幸虧我們早有準備!”
女人口中的早有準備是蘇牧一早通風報信,說蘇夫人拿到銀子要跑,本來大家覺得蘇夫人跟蘇老爺夫妻一場,不會那麼薄情,但還是多了個心眼過來瞅瞅,結果真就被那位蘇牧公子言中了。
“別搶,別搶,這都是我的銀子!”蘇夫人緊緊的抱著包袱,管家聽到動靜過來看了看,宅子已經賣了,明天一早他們也就各回各家,本來唸在主僕一場,可夫人居然這麼狠心,不顧自己的丈夫和女兒是生死,拿著錢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