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房了。”
“站住。”司徒震遠一把抓住司徒情的手腕,“說,到底怎麼回事?”
司徒情反手一掌,打在司徒震遠的胸口,但卻未用內力,所以司徒震遠只是踉蹌地退後了幾步。不過這一舉動毫無疑問讓司徒震遠動了怒氣:“你……你這小畜生,竟然敢……”
“別在我面前說什麼三綱五常,你不把我當女兒看待,我又何必將你當做父親看!”
“混賬,還不跪下。”司徒震遠臉色鐵青。
司徒情嘴角一挑,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司徒大人,難道你還沒搞清楚狀況麼?如今我已不是那個任人捏圓搓扁的相府五小姐了。”
這話在司徒震遠聽來格外刺耳,可司徒情說的是事實,她原本就是不是什麼相府的五小姐,她真正的生母可是……
“老爺若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房去了。”司徒情可沒功夫與司徒震遠解釋,如今她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尋機會逃離才是上策。
在回房的途中,司徒情遇到了三姨娘的女兒司徒蘭以及四姨娘的女兒司徒蕙。
“喲,我說這是誰,原來是五妹妹啊!”司徒蕙看著司徒情那一聲男裝,肩膀還有血跡,心裡雖然是疑惑,卻也沒有太過在意,“妹妹你究竟是看上了哪家的漢子,竟連人家的衣裳都給穿回來了!”
比起司徒蕙,司徒蘭平日雖然囂張,但卻不是個沒腦子的。當她看到司徒情的衣裳分很合她的尺寸,便知道那是定做的,而肩膀上的血跡也透露出了整個事情的不尋常,所以雖然司徒蕙藉機譏諷,她卻只是冷眼旁觀。
見司徒蘭沉默不語,司徒蕙不滿意了,她繼續變本加厲,抓住司徒情的手腕:“走,五妹妹可要去母親那裡好好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司徒蕙所說的母親並非是四姨娘,而是大夫人葉氏,按照大曆國的律法,庶女必須稱嫡母為母親,而對於自己的生母除了私下場合可以成為母親之外,公眾場合只能稱為姨娘。
“放開!”司徒情冷眼怒道。
司徒蕙沒想到從前忍氣吞聲的司徒情竟然會反抗,揚起另外一隻手便向她的臉上打去,卻硬生生被司徒情那如刀鋒般的陰戾眼神被嚇住了,一隻手揚在空中,遲遲未曾落下。
其實何止是司徒蕙,就連司徒蘭也暗暗吃了一驚。
趁著司徒蕙愣神的功夫,司徒情將手抽了回來:“別惹我,否則我不介意送你們去陪劉媽媽。”
“她說什麼?”司徒蕙嚇得退後一步,愣愣地看著司徒情遠去的背影,“難道說劉媽媽是……”
“三妹,我們最好別惹她。”
“二姐,難道連你也這麼忍氣吞聲?”司徒蕙氣得直跺腳。
司徒蘭冷笑一聲:“難道你沒發現,她已經不是昔日那個唯唯諾諾的司徒情了麼?”
司徒蕙疑惑不解:“二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她好像變了一個人。”司徒蘭這句話說的很輕。
破舊的房間顯示出了曾經的司徒情過的是多麼淒涼,別說是像樣的傢俱,就連床上的被褥亦是有些發黴,推開窗戶,窗欞上蒙著厚厚的灰塵,院子裡也盡是雜草叢生,無人打理。誰能夠想到,堂堂相府的五小姐,過的竟然連一個下人都不如。
正站著視窗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走的司徒情看到一個身影走了近來,那是大夫人身邊另外一位心腹,秦氏。
秦氏四十來歲,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鬟,終生未嫁,辦事很是得力,聽聞還會些武功。
“五小姐,大夫人有請。”秦氏雖已四十出頭,但面容卻保養的不錯,言行舉止也不似下人,到隱隱有些幹練沉穩之意。
“秦姑姑先去,我換身衣裳就來。”
秦氏轉身出了屋子,卻並未離開,而是站在門口等候。不一會,司徒情換了一身素布衣裳走了出來,頭髮也只是用一根玉簪隨意綰著。
“勞煩秦姑姑帶路。”司徒情的聲音不卑不亢,話雖是這麼說,但卻先秦氏一步踏出,雙手負在身後,步調雖是緩慢,但卻莫名透著一股極強的壓迫感。
跟在後面的秦氏心中一驚,這樣的壓迫感是隻有久居上位者才能夠擁有的。而司徒情的壓迫感又與貴族與生俱來的優越感有所不同,那是一種掌控對自身極度自信的高傲。
到了大夫人的院子,秦氏先行通報,司徒情站在院中,放眼望去奇花異草爭相盛放,不遠處幾名家丁和婢女正在打理雜草,再看那塗得鮮亮的廊簷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