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犯過渾,糊塗過,自問最對不起的唯她一人。如今重來,他總覺得要千倍百倍對她好才是,可他明白,眼下她對自己的感情不像前世來得那麼深。
若是換做以前,她是母親安排的通房,那他就順理成章的收了。她跟了自己,身子給了他,總歸是會對他一心一意的。
可他到底還是不忍心。
前世他是個重欲之人,他也明白,自己獨獨對她重欲罷了。如今壓抑了這麼久,加上昨夜喝了那鹿血酒,他自是按捺不住,片刻都有些忍不住。可惜他做不到前世那般不顧及她的感受,雖然昨日未成事,可他同她到底也算是有了肌膚之親,她是個好姑娘,如此一來,想來對他的感情也會改變一些。
這麼想著,蕭珩規規矩矩擁了片刻,才鬆手放開了她。
阿皎頓時如蒙大赦,忙跌跌撞撞的起身。
她是世子爺的貼身丫鬟,就算真的同世子爺做了那事兒,也算是正常的。可偏偏她心虛的緊,總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什麼壞事一般。她穿戴整齊,最後彎腰穿上鞋襪,而後頭也不回的衝出了臥房。
蕭珩躺在榻上,瞧著她的舉止,遂彎唇笑了笑。
阿皎行至外間,喘息平復心情,一番梳洗之後,才重新進去伺候世子爺穿衣。
這會兒蕭珩已經起身。
阿皎忙走了過去,熟稔的替他穿著袍子,又替他將腰帶繫上。她走到榻邊,伸手將床幔勾於帳構,看著榻上那亂糟糟的被褥,腦袋“嗡”的一下,頓時有些無從下手。昨日替世子爺紓解了幾回,她已經數不清了,卻也曉得那東西流的到處都是,雖然草草的收拾過,可到底需要好好清洗才是。
阿皎從櫃子裡拿出一床乾淨的褥子鋪好,而後將需要清洗的褥子捧到外頭去。
蕭珩饒有興致的看著她收拾,待一回頭就對上她的眼睛,那張米分嫩嫩的小臉此刻正染著緋色,好看的不成樣子。此刻蕭珩面不改色,瞧著這臉皮不知有多厚。他聽著小姑娘低著頭道:“奴婢將褥子捧到外頭去。”
她是貼身伺候世子爺的丫鬟,不需做這些清洗的粗活,寄堂軒自有丫鬟收拾這些。
蕭珩“嗯”了一聲,為了自己日後的好日子,也不逗她了。
阿皎捧著褥子出去,總覺得手上這東西簡直像個燙手的山芋。
她真想把這褥子扔了得了,可這樣一來,便是她心虛了。浣洗的丫鬟拿了需要清洗的衣裳褥子走了出去,倒也沒說什麼。
阿皎頓時鬆了一口氣,便進屋子伺候世子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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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從屋中走了出來,到井邊打水。正好看見寄堂軒的粗使丫鬟在清洗被褥。錦瑟一張臉頰素淨,面容算的上是清麗端莊。自打上回玲瓏被攆出府之後,她便老老實實待在寄堂軒,每日都無事可做,都不如這些粗使丫鬟過得充實。
她正要過去,便瞧著那幾個丫鬟正在低聲議論。
其中一個圓圓臉頰,生得豐腴些的丫鬟道:“你們瞧瞧,這阿皎姑娘真是有福氣,模樣生得跟仙女似的,也難怪世子爺這麼喜歡。也虧得身份低了一些,若是個大戶人家的姑娘,指不準這會兒求親的人都踏破門檻呢。”
其餘二人連聲附和。
另一人則道:“可不是嗎?咱們在寄堂軒待了這麼久,這世子爺都沒見過幾面。阿皎姑娘一來就被安排到世子爺的身邊,簡直羨慕死人了。而且……你們可不知道,這世子爺看阿皎姑娘的眼神都不一樣,簡直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了。”這語氣滿是羨慕。
錦瑟聽了怔了怔,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她正轉身欲走,便聽了又有一人低聲道:“你們瞧瞧,這褥子都成這樣了,也不曉得昨晚世子爺是如何的勇猛。看上去斯斯文文玉人一般的男子,可瞧見阿皎姑娘這等妙人兒,恐怕也把持不住了……一晚上的被翻紅浪,估摸著比當神仙還要銷|魂。”
說得愈發露骨,幾個浣洗的姑娘也有些臉紅,低低發出曖昧的笑聲。
錦瑟袖中的雙手緊了緊,立刻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嘭”的一聲將門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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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蘭居內,一大早如意就過來了。
蘭氏聽著如意的話,臉上的笑意也多了幾分。心道:到底是血氣方剛的男子,哪裡經得起這麼撩撥。身邊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加上一杯鹿血酒,這男女之事自然也水到渠成了。
如意道:“奴婢瞧著,世子爺很中意阿皎。”
蘭氏點了點頭。這個她當然知道,若不是兒子中意,她也不會將人送過去。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