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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番外:黑芝麻陛下(沒有噶,放心入)

成武帝年過而立也未曾立後納妃,成武十年,成武帝接肅親王嫡次子李鈞入宮教導,成武十三年,成武帝正式更改玉牒,過繼四歲的李鈞為皇子,自此之後成武帝親自教導李鈞,再未過繼旁的宗世子入宮。

成武二十三年,成武帝下旨冊封皇子李鈞為皇太子,正式入主東宮。

朝野上下都知道,國本已定,那些從前還想著陛下有一天可能回心轉意立後納妃,綿延皇嗣的朝臣也徹底死了心。

成武二十五年夏

正陽宮的外的宮道上,一身明黃的少年腳步匆匆,仔細看那懷中似乎揣了一本什麼東西,他不用通報便直接進了這正陽宮,侍衛看見是他也未曾刻意通稟,這宮內除了皇帝陛下,能穿這一身明黃的也唯有太子李鈞了。

往常這個時候宋離都靠在樹蔭下的軟塌上養神或是看書,此刻李鈞卻沒有看到人,正巧看到張衝便問道:

“張翁,義父呢?”

張衝的目光在太子殿下懷裡的東西上一頓,唇角微勾,猜到了小太子這急吼吼地是來做什麼了,笑著答道:

“殿下和世子種的那顆檸檬樹這幾日葉子黃了,侯爺這會兒正找了人過來看,在後院呢。”

小太子緊接著問了一句:

“義父身子可好些了?”

“風寒好些了,只是這幾日還是有些咳嗽,顧太醫說養著就好。”

李鈞面上這才露出笑意,快步向著後面的小花園走,就見那一身革絲寬袍的人正被小太監扶著站在花圃中,寬大的衣袖都挽了起來,露出了細瘦蒼白的手腕:

“義父。”

宋離回頭,雖然歲月格外優待美人,但是畢竟過了這麼多年,他的眼角鬢邊還是留下了歲月的痕跡,但是那優越的骨相還是讓他清貴一如從前,李鈞也不在乎這花圃泥濘,跟著就下來了,手自然地扶住宋離的手腕。

宋離笑著看他,拍了拍他的手問:

“這會兒怎麼過來了?沒和小石頭一同上課?”

提起這個小太子的小臉都垮了下來,低著頭,偷偷將懷裡藏著的摺子露出了一角來給宋離看,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盯著他:

“義父,救命。”

半刻鐘後,宋離換了一身乾淨的錦袍坐在了內室的軟塌上,張衝奉上了藥茶,他微微呷了一口便對著一旁的小太子招手,李鈞立刻上前,掏出了摺子:

“義父,這是父皇分下的摺子,這一本我有些拿不定主意,這兩天父皇為了鋪設鐵軌一事心情不好,您教教吧。”

宋離眉眼帶笑,連著一旁的張衝都抿了唇,很顯然小太子不是第一次來求救了,這說起還是因為陛下這培養儲君的方式與歷朝歷代的君王都有很大的不同。

李崇一直覺得光靠老師教,光學不練是學不出什麼真本事的,所以從李鈞十二歲開始,便一邊找太傅給他授課,一邊讓他開始看朝中大臣上的摺子。

開始的時候自然都是一些淺顯易懂的摺子

,這些摺子不光要看,還要說出些自己的想法,那些太子太傅可以為太子傳授治國之道,可以教授書本上的學識,但是卻不能看朝臣給陛下呈上的摺子,而太子於摺子的見解更不是他們能聽的。

所以太子在實踐方面的老師自然就只能是當今的皇帝陛下,前兩年李崇確實非常耐心地教授,李鈞也確實頗得要領,這就以至於從年初開始皇帝陛下找到了偷懶的方式,那就是一些非緊要的摺子直接交給太子看,他不看,李鈞覺得可行的可以直接交給內閣擬旨,他只會得空抽查。

這樣的結果就是皇帝陛下空閒的時間多了,而小太子壓力山大,每天不光要去上書房上課,去同武教習練習騎射,還要分出時間來看摺子,要知道這看摺子可不同於從前看完只和父皇說說見解的時候了,從前他可以說錯,最後自有李崇決斷,但是現在他可以直接決定結果,這就不得不慎之又慎。

小太子再是嫻熟,也只有十五歲,有些事兒叫的準,有些事兒叫不準,涉及朝政太子太傅也不敢僭越,李鈞有問題便會問李崇,只是近些時候因為鐵軌一事朝中爭執不下,李崇心情肉眼可見的不好,所以小太子便學會了另闢蹊徑。

不敢去父皇那裡觸黴頭,可以來問義父,反正小的時候都是義父教他的,最重要的是義父比父皇耐心多了,關鍵的時候還能擋住父皇保護他。

所以自年初開始,小太子來這正陽宮越發的勤了,不過他也知道義父身體不好,若不是實在拿不準主意也不會來問他。

宋離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