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曄微微一笑，看著如鴕鳥一般的女孩，整個人縮在一團，心虛的連和他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鬼使神差的，他伸手牽住了那雙手。

手上的灼熱氣溫，難以忽視的熱，詹慈“噌”的一下臉紅一片，下意識的掙脫，迎來的是有力堅定的緊握。

車子加速前進，詹慈看著前排的秘書，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專心駕駛的司機，慢慢的靠近男人，壓低聲音。

“放開我！”

她壓抑著聲音，帶著懇求，言語是自己都未察覺的輕柔。

師曄聞言反而抓的更緊，以行動代替了他的回答。

“你什麼意思？”

詹慈索性不再掙脫，正襟危坐，就那麼靜靜的看著男人。

觸到那雙溫柔的含情眼，眼神不自主的閃了閃。

“我想牽你啊，不可以嗎？”

師曄說完還伸手晃了晃交握的雙手，完全不在意前排的人。

不可以三個字明明就在嘴邊，詹慈卻該死的說不出口，她低頭看向那雙手，忽然想要試一試。

“我的手不可以隨便牽！”所以你懂我的另外一層意思嗎？

“牽了會有什麼代價？”師曄盯著她。

詹慈清晰且堅定的開口道“我！”

“你？”師曄挑了挑眉，鬆開牽住詹慈的手。

空蕩蕩的掌心，餘溫轉瞬即逝，她忽然覺得不捨，也不明白他的意圖，下意識的挽留。

師曄看著她匆忙抓住的手，笑吟吟的說道“求之不得！”

“你剛剛是在套路我？”

“明明是你自己不想放！”師曄捏了捏她的手。

詹慈看了看身旁的人，有他在，自己好像無時無刻都能充滿勇氣，感到快樂，他見過自己最狼狽最無助的樣子，瞭解自己最不堪的過去，給了她重拾夢想的機會。

就試一試吧，哪怕沒有好結局，哪怕粉身碎骨，也不會比如今更糟糕了。

她抬頭第一次真摯堅定的笑看著身旁的男人，師曄也朝她笑著。

夜晚的霓虹燈照射在他身上，如同鍍了光的天神，一瞬間詹慈呼吸頓窒，喜悅在無聲中瀰漫。

她甚至來不及思考，便勾起了嘴角。

“師曄，謝謝你！”詹慈用手指在他手心了扣了扣。

這是她一次呼喊他的全名，該死的讓他悸動，師曄剋制住滿腔的喜悅，轉過頭故作平靜，“謝什麼？”

師曄終於可以明目張膽的看著她，不再害怕她拒絕，內心深處似乎有個東西破土而出。

沒人知道這是他第一次為一個女孩子悸動，是他將近，三十年的歲月裡唯一的變故，他會因為她的一句話而牽腸掛肚，這種感覺令他情不自禁，好幾次都抑制不住。

離開前，師曄脫下外套，親暱的套在詹慈身上。

“穿好，天冷。”

詹慈捏了捏他的大手，情不自禁的低頭。

他的外套帶著若有似無的香味，沉穩而溫柔，清冷卻帶著溫度，就像師曄這個人。

“那我進去了？”詹慈略帶不捨的道別。

師曄盯著她，動了動嘴角，將話都裝在了心中。

來日方長，他不應該嚇跑她！他剋制住內心的衝動，沉默的點了點頭。

“明天見！”不知怎的，詹慈的腳就是邁不動路，她更怕這是一場夢。她試圖讓師曄多回應自己。

她正被一種狂喜籠罩，堅如磐石的內心城池一旦破防，更真實的她漸漸顯露。

“明天見！”師曄回答。

詹慈靜默幾秒，沒等來期待的話，她深吸一口氣，邁著千斤重的步子轉身。

電光火石間，她咬咬牙，語氣像做了這輩子最大的讓步般糾結：“你對我就沒有不捨嗎？還是你沒有那麼喜歡我？”

師曄溫柔的視線迅速對焦詹慈。見她臉上一派認真，帶著不易察覺的試探。

“怎麼會不喜歡呢？”他堅定的語氣沒有絲毫遲疑。

男人堅定的回答打消了她忐忑的心，她忍不住嘴角上揚，燦爛的笑了起來。

他眼睫輕顫，上前緊緊將詹慈擁在懷中，健壯的男性身軀隔著襯衣，體溫逐漸包裹詹慈，她不自在的動了動，然後把手放在師曄後背。

他的脊背寬闊，詹慈努力環抱，踮起腳來也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