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詹慈努力遏制住內心的苦澀,千言萬語的苦澀都凝聚成了沒關係。
詹南生並不急在一時,他始終記得自己來的目的,他收回目光,飽含深意的激動眼神看向詹慈。
你看看車裡的人是誰?
詹慈莫名的看向封閉的後排車廂,隨著車內人降下車窗的瞬間,滄桑的面容似曾相識。
張叔!詹慈一眼就認出了父親身邊的老人。
多年未見,他似乎變了很多,曾經西裝革履的他如今樸素至極,俊朗的臉上早已爬滿皺紋,凌亂的白髮使得他看起來萎靡不振。
儘管這樣,他的眼神依然堅毅。
小慈,你也長大了好多!張叔慈愛的看著女孩,從她精緻的輪廓中找尋曾經稚嫩的樣子,最後和記憶裡的小女孩完美重合。
故人重逢本該是萬分喜悅,冷靜下來的詹慈瞬間有無數話想要問眼前的張叔。
一別經年,她想要問問張叔這些年的近況,她不是傻子,家裡出事之後,是張叔陪著她度過了最難熬的時光,儘管後來張叔杳無音訊,她依舊願意相信他。
小慈,這裡不是聊天的好地方,還是先上車吧!
詹南生話語說完,堅實的臂膀依舊攬住詹慈的肩膀,他剛剛和潘家撕破臉,難保不會被人盯上。
明明隔著衣物,肩膀的溫度卻很灼人,詹慈無法,逃避似的上了車。
一路上,詹慈和張叔聊著,詹南生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他們講話,詹慈溫柔的話語時而響起,他貪婪的看著,默默的在心裡描摹,努力看滿這幾年的缺憾。
我一直想不明白,您當年怎麼突然就失去了音訊,我們找了您很久!
唉,張叔嘆了嘆氣,詢問的眼神看了看詹南生,這才悉數說了出來。
當年詹總力求創新,不自覺的就觸及到某些人的利益,商場的爾虞我詐只是皮毛,隨著公司壯大,詹總的威望越來越高,某些人自然而然就眼紅了。
那時候集團還有潘家的一席之地,提到潘家,張叔咬牙切齒,似乎十分憎恨。
潘家?公司不是爸爸一個人建立的嗎?
張叔看著詹慈疑惑的眼神,暗自想道:詹總把女兒保護的也太好了,這些集團事務從來不讓妻女憂心。
就連你也覺得集團是詹家的,難怪潘家會狗急跳牆了,張叔喃喃自語道。
誰能想到在詹總為集團鞠躬盡瘁的時候,最親密的夥伴早就生了二心呢!
小慈,先聽張叔把話說完吧,詹南生看出了詹慈的疑惑,安撫說道。
潘國春私吞公款,拿集團的錢,用集團的人脈偷偷籌備,準備東山再起。本來因為上一輩的情誼,潘國春私吞公款的事情,詹總準備私下解決,讓潘國春把款還回來。
誰能想到潘國春小人之心,竟然僱兇殺人!
什麼?僱兇殺人?
詹慈聽見這個訊息,失去親人的痛苦往昔再次被勾起,她難捱的壓抑住心內的悲傷,吸收著這個驚人的真相。
詹南生時刻關注著詹慈的一舉一動,見她只是短暫的悲傷了一下,很快就恢復到波瀾不驚。
放下心的同時,悵然若失,小慈終歸不是曾經喜怒形於色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