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大廈的頂樓,室內一片漆黑。高大的身影正依靠在落地窗邊,眼神冷漠,窗外繁星點點,月光微弱的照進落地窗邊,襯得男人周身一片孤寂。
昌祁想要的東西總能想辦法得到。或巧取或豪奪、甚至是他人雙手奉上,從未失手,他不知道失敗的滋味,如果想要就去得到。
諷刺的是,他拿去豪奪別人的手段,不久前對閔昊的威逼利誘。如今竟加倍奉還在自己身上,那個遠在義大利的男人,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風行的第一控股和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吃裡爬外的女人,孰輕孰重,顯而易見的答案,他卻莫名猶豫,彷彿前方有著極大的阻礙。
他現在面臨著和閔昊同樣的境地,甚至更加難堪,失敗了風行集團不會有事,有事的只會是他自己,不是最高控股的人,他的權力會大打折扣,努力拼搏的一切都將潰散,想到母親懦弱的性格,虎視眈眈的家人,他絕不能失敗!
只是一個女人罷了,他可以找到更好的替代她,就像他小時候特別的奧特曼,被外面的私生子摸了摸,他立馬便喪失了喜歡,找到了更好的鎧甲玩具。
況且這個女人的價值,現在可不低呢,天價違約金,師曄也捨得!
昌祁握緊了拳頭,極力拋棄心底的不甘憤怒,商人重利,他強迫自己從實際出發,這筆交易他只賺不賠。
詹慈睡的正香,床頭燈光微弱的照耀著房間,房門“吱呀”一聲響起,清瘦的身影悄悄的走了進來。
來人慢慢走到她的床邊,靜靜端詳著她的面容,看到她還未消腫的雙眼,憐愛的摸了摸,然後揉了揉詹慈的頭髮,慈愛極了。
來人正是廖加敏,想起不久前他們的談心,小慈為了讓她放心一直佯裝無事,試圖用玩笑來掩飾她的不安,她又怎會看不出來。
她孤單慣了,原以為會孤家寡人的過完一生,意外遇到了這個格外合緣的女孩,對她的憐憫之心逐漸變成疼愛,事到如今,她早已對詹慈視如己出。
不問緣由的對她好,不求回報的對她好,她是高傲的,卻也是最赤誠的。
廖加敏慈愛的揉著詹慈的頭髮,陷入自己的思緒,未察覺到女孩闔動的眼皮,顫抖的眼睫毛。
她只是輕聲呢喃道:“小慈,乾媽希望你能夠快快樂樂的!”
說完,她又深深看了幾眼“熟睡”的女孩,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啪嗒”一聲門應聲鎖起,床上本該熟睡的人慢慢的睜開了已經,眼底一片清明。
詹慈此刻是羞愧的,在師曄提出去義大利工作的時候,她立馬就心動了,哪怕是猶豫,也沒有考慮到乾媽。
詹慈沒想過她在國內的處境,沒想過她後續的生活,乾媽不愛運動,天冷了寧願凍著也不加衣,乾媽不愛吃藥,如果沒人督促她一定會偷偷丟掉藥瓶;乾媽對她很好,好到無可挑剔,好到不會拒絕詹慈的要求。
認識這麼久,詹慈一直都知道她是一個外冷內熱、嘴硬心軟的人,如果是為了詹慈的前程,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贊成詹慈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