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Y一陣多省事!
司夕在圖書館一泡,就是幾個鐘頭過去。當他出來時,又是萬家燈火了。接下來他又去吃晚飯,去大賣場採購了一點廉價泡麵和榨菜,回到自己小區時,已經晚上9點多了。
上海三月天仍然陰冷,加之今天又飄著毛毛細雨,夜晚9點多時小區內幾乎無人在晃盪。經過樓下的一片綠蔭時,司夕在兜裡掏了半天掏出鑰匙,剛要去開大樓的鐵門,猛然見聽到一微弱的男子聲音傳來:“兄弟,幫、幫忙,幫幫忙。”
直讓司夕頭皮一陣發麻,這麼晚了,這人不回家,要自己幫什麼忙?循著聲音一望,只見樹叢裡躺著一個人!司夕第一個直覺就是此人喝多了。
怎麼說司夕也是社會主義人民教育事業培育出來的具有“五講四美”的學生,“心靈美”他還稍微具備點,當下走過去,將那男子攙扶起來,酒味倒是沒聞到,司夕攙扶男子的右手陡然間感到一陣潮熱,仿似有溫暖的液體流到手上。
伸回來仔細一看,即使在夜裡,司夕都能魂飛魄散地看出來:這是血!
第一卷 上海華爾茲 第14節 巧事都碰上了
司夕本能地想將雙手鬆開,因為“血”和“危險”是緊密聯絡的。但他一時又沒松,這男子看起來幾乎不能動彈,自己手一鬆便會“咚”一聲栽倒。
“兄弟,幫個忙,幫我止住血……大恩他日一、一定厚報。”男子幾乎再無說話的氣力,這聲音都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
司夕一陣手忙腳亂,心想這可咋辦?攤上這碼子事了!
“先生,要不我打120——”司夕還沒說完,這男子就鼓足氣力說道:“不、不!我沒事、沒事,放了點血,沒事……”
司夕有些發懵,流了這麼多血、連路都走不動了還說沒事!當下一隻手掏出手機,就要撥打120。
“不!”這男子猛地搶過司夕的手機,“我說過,不要撥打什麼102、201!你就幫我止一下血就可以了!”
司夕被他這一著赫得毛骨悚然。一時間,萬千想法如潮聚來。霎時又急又驚,腦子一片空白。慢慢地,他扶著這男子,爬上六樓,走進自己房間。
在燈光下仔細一看,司夕幾欲暈厥:該男子靠左肩的背上衣服破爛,血湧如注,再看看自己左手,一片鮮紅!司夕早已是魂飛魄散。
但見陌生男子臉色蒼白髮黑,模樣看起來30來歲,劍眉橫豎,頗有男人氣概,但如今這狀況,讓人擔心他能不能撐到天亮!
“兄弟,快,幫我想想辦法止、止血……”男子近乎昏迷過去。
司夕當即將男子扶到床上平躺著,減緩血管的壓力,想他這是外傷,在裹起來之前一定要消毒,可惜自己並未備有傷口消毒器具和藥材,忽然想到廚房間裡還有半瓶用來調味的白酒,於是便將酒拿過來,將男子上身一脫乾淨,司夕驟然間一個趔趄,他清晰地看到,男子背上那一處深深的、還在咕嚕咕嚕湧著鮮血的傷口!
他本來就怕血,這一著,更加有些頭暈目眩了。但救人要緊,司夕幾乎是閉著眼睛將白酒灑向傷口並清洗一陣的。血仍在流,司夕又立即翻出來一件舊衣服,撕成長長的的布帶,一圈圈地從男子胸前、背後緊緊纏繞,裹成個木乃伊狀。
“酒、酒?”這男子忽然一聲大叫,應該是聞到酒味了,“兄弟,快點拿過來,我喝兩口!”
司夕聽罷一陣發懵,但見他兩眼散發著精光,這神色滿含“要酒不要命”的蘊意。司夕將剩下的白酒遞給他,男子一口便幹了下去,一個酒嗝,然後便埋頭昏睡過去。
傷口包紮好了,好像仍在流血,但來勢已不洶湧。司夕見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連忙伸手到他的鼻子前,還有呼氣。
司夕稍微一頓神,深呼吸一下,再看著一雙彷彿接生過的手,一陣驚詫。當下好好收拾清理了一下。又覺得讓一個陌生受傷的人在自家過夜總有點不妥,但他現在虛弱無比,幾乎無法行走,再趕他走近於殘酷了。
“哎!”司夕一聲嘆氣,“我好人做到底吧。”當下司夕又下樓走出小區,在一藥店買了些止血消炎的藥回來給這男子服下。這男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昏迷還是熟睡過去。司夕在旁邊折騰了半天,躺在一邊,昏昏欲眠,卻又不敢閉上眼睛。越是如此,越是睏倦,最後,司夕都不知道自己是幾時睡過去的。
一覺到凌晨8點多醒來,司夕驀然一驚,床上哪還有那男子?到廚房間、衛生間去找了一遍,都沒人,然後司夕又本能地翻翻自己的錢包,一看手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