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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色,秋風使勁搖動著樹枝,就好像在他們的頭頂有一片舒展的旗幟。這片山坡上的樹都是高大的,平均有5米高,非常奇特的是這些樹都有像雨傘一樣巨大的樹冠,而樹幹卻是光禿禿的,因此,走在樹下面的人一點也不受影響,沒有風也沒有刺眼的太陽。

“哎呀,真好,”朱麗莎在樹冠下,舉著頭說,“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地方?”-“我小的時候經常到這裡玩。”

“那時的樹也是這樣的嗎?”

“是的,那時就這樣,就好像它沒有長一樣。”

“那時你和誰一起來的?”

“一些小夥伴,都是一些醫院裡的孩子。”

“現在呢,現在他們呢?”

“都已經走了,全國各地都有。”

“真叫人羨慕,我為什麼那時不在呢?”

皇甫忠軍就只是笑。

“你說如果我要是在,你會怎麼辦?”

“如果?”皇甫忠軍說,如果你要在,我就……“他突然從後面一把摟住朱麗莎的腰,他衝動地把朱麗莎向自己的身子上拉緊。”我愛你。麗莎。“

朱麗莎掙扎著轉過身來,舉起了自己的臉,“如果我要在,我就要嫁給你,做你的老婆。”

突然,皇甫忠軍鬆開了手,背對著朱麗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朱麗莎一句話也沒說,她知道皇甫現在在想什麼,她也坐的了地上,把頭溫順地放在皇甫的腿上。

“其實,一個人是不可能從來不做錯事的,”皇甫說,聲音像從一個很遠的地方傳來的,“我恨我自己,為什麼沒有一無所有地等著遇到你呢?可是,事實上,在遇到你的時候,我已經有了一種叫歷史的東西。在那一段歷史裡,沒有你的名字。”

說到這,皇甫用手輕輕地撫摸朱麗莎的頭,朱麗莎就仰頭眨巴著眼睛看著他。在皇甫忠軍的眼裡,眼前這個女孩的生活還是白紙一張,乾乾淨淨。

“從來沒有人告訴我,一種叫人性的東西應該放在我們生活中的什麼位置。但是,我們依然在長大,從一個孩子長成一個青年,再長成一個男人,一個丈夫。人性無時無刻不存在在我們的身上,可是我們卻不能去進行關於它的思考。因為思考是可怕的,會使人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我七歲的那一年,我知道了我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孤兒,那是一個我一直叫媽媽的人告訴我的,那時她得了血吸蟲病,很快就要死了。我的親生母親在一五八醫院的婦產科生下了我,就把我拋棄了,我不知道是為什麼,也許她有她不要我的理由。我的養母,也就是我的媽媽已經為我安排好了去處,那時她就要死了,她的肚子大得不得了,把被子頂得高高的。在她死後,我就被送到了北京一戶人家。這戶人家的男女主人都是媽媽戰爭年代的戰友,他們有過生死之交。我在那裡生活得很好,我甚至已經忘了許多不幸,我叫他們爸爸、媽媽。他們家裡有兩個孩子,一個男孩已經很大,我幾乎沒有和他接觸過,因為沒有多長時間,他就當兵走了。還有一個女孩,比我大兩歲,我們經常在一起玩,住在一間屋裡,我叫她姐姐。”

“後來,我參了軍,上了醫大。我的姐姐幾乎和我走的一樣的路,她比我早一年大學畢業,分到了北京,我畢業以後也分到了北京,那一年,我的養父母對我說,希望我和我的姐姐結婚,我當時就懵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和她結婚,她是我的姐姐呵。”

“後來我才知道,有些事不是你想過還是沒有想過的,當兩個在你無依無靠的時候收留你的老人為你想好一切以後,你就只有服從他們的想法。可是,結婚以後我才知道,我還是不行,我無法把她當成我的妻子,我甚至無法和她過夫妻生活,我有心理障礙。”

“其實,她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她漸漸知道了心理障礙這樣的問題,她很痛苦,她說她是愛我的,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長大了要當我的媳婦。這無疑是在我已經有痛的心上又割了一刀,我告訴她我要回一五八來。她知道我在逃避,對我說,等老人都走了以後我們就離婚。就在上火車的時候,我仍然在心裡叫著她姐姐。她只能永遠是我的姐姐。”

“可是,我不希望他們死,他們是非常好的老人,如果不是軍裝和他們的頭銜,他們就像一對鄉下農民一樣,辛勤的播種,歡樂的收穫,永遠待人真誠,永遠同情弱者。"皇甫忠軍說完許久沒有動一動,像摟抱一個孩子一樣,輕輕撫摸著朱麗莎的頭髮,那是一頭柔軟如綢緞的頭髮,是他從來沒有摸過的。其實,皇甫忠軍在沒有經歷過一場愛情時,就直接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