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是擺出一副標準民工姿勢蹲在椅子上的……
到了第二天,疼的就不僅僅是屁股了。雖然說起來不過是玩兒,可其實也挺鍛鍊身體的,不說別的,光一次一次扛著雪板爬坡這一項,運動強度就不算低,所以經常練功的譚仲蘇固然沒事,暮田田卻全身上下一塊一塊地疼,不光如此,還嗜睡,成天困困歪歪的,什麼事兒都不想做。
正好玩過滑雪板之後,次日就又下起大雪來,一連下了好幾天都不曾停過,徹底絕了他們戶外活動的客觀可能性,於是倆人安安心心地躲在家裡暖融融地睡大覺吃火鍋。
暮田田雖然不會做飯,卻教會了譚仲蘇每天喝牛奶。她每隔幾天就穿越到一座牧場買一桶鮮奶回來,密密蓋好了放在室外,就是天然低溫保鮮了。她告訴譚仲蘇:“有一個故事裡,男主角是個殺手,武藝高強,跟你有得一拼,他就特別愛喝牛奶,每天都喝。女主角是個小女孩兒,他對她可好可好了。”
譚仲蘇用肘子輕輕捅她:“後來呢?”
暮田田搖搖頭,吐吐舌尖笑了:“我不記得了……”
其實她是不願再往下說了,因為突然想起《這個殺手不太冷》的結局,其實並不是很好啊……
於是她掩飾地清清嗓子,站起來走開,經過桌子的時候,裝出不經意的樣子,在桌面上敲了敲。
篤篤篤,厄運消!
暮田田玩過滑雪板全身都疼的這幾天,譚仲蘇更加悉心地照顧她。每天下午,他會給兩個人各煮一杯牛奶,按照各自的口味,他的加蜂蜜,她的不加。煮好後他會端到她手邊,每次都不厭其煩地叮囑:“先別喝,放著涼一會兒,燙。”
暮田田超級喜(87book…提供下載)歡每天的這杯牛奶,熱過的牛奶特別香濃甘醇,有一種莫名的童話味道。濃濃釅釅的,瀰漫得家裡一整天都有一股子暖乎乎的味道,是深冬裡才會有的格外舒服的居家感覺。
譚仲蘇第一次煮牛奶的那天,端給暮田田之後,有些緊張地守在一旁看她低頭“咕嘟”一聲喝了一口,然後抬臉彎起沾了圈奶皮子的嘴唇滑稽地笑,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子。
因為實在好喝,她顧不得誇他,就要接著喝第二口,譚仲蘇連忙按住她,膩聲問:“怎樣?夫君對你好吧?”
她想都不想,恃寵而驕地道:“那不是應該的嗎?”
說著這話,她就自顧自端起杯子又喝起來,耳邊聽見他哀嘆著說了一句:“真是寵壞了呀!”
不速之客
說起來,這是暮田田從小到大在緯度最高海拔也最高環境最惡劣保暖設施還最差的地方過過的一個冬天。
可是,卻是有生以來最溫暖最幸福的一個冬天啊!
天地間彷彿只有他們夫妻倆,笨拙地摸索著,湊合中又有創新地過冬至、過小年、過大年、過元宵……這讓暮田田有一種奇異的彷彿亞當夏娃在伊甸園裡無憂無慮的感覺,但她沒有把這個故事講給譚仲蘇聽。
雖然亞當夏娃沒有被誰拆散,可是故事的後來,也會有陰險的毒蛇啊……
一直等到三月底,才下了這年的第一場雨,正式宣告了此地雪季的結束。
再等了一陣子,四下裡的積雪漸漸消融,慢慢露出一小塊一小塊地面來。
暮田田和譚仲蘇開始商量是不是該動身回去了。這是遲早要做的事,但他們既留戀這溫情小屋的山中歲月,暮田田也有些擔憂同沈銘鍇他們的相見,想來總難免會有一番難堪的。雖是總要面對的現實,私心裡卻不由自主地希望越晚來越好。
這麼一來,他們就又耽擱了幾天。還沒等他們離開,這天晚上,倒有過路人來投宿了。
是晚已過亥時,譚暮二人方要睡下,忽然聽見門上響起篤篤的叩擊聲。
他們在這裡已住了有半年,這還是第一次聽見不是自己製造出來的動靜,未免嚇了一跳。
暮田田正要去開門,譚仲蘇拉住她:“我去。有你在這裡,我還真不信來者是鬼,既然是人,還是讓我來吧。”
於是暮田田跟在譚仲蘇身後,端著盞燈披衣開門,見門外站著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風塵僕僕,眉眼長得頗為土氣,也因此而透出一股子濃濃的憨實厚道來。
他一見這對主人,目光就愣愣地黏在了暮田田臉上,半晌移不開,光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譚仲蘇微有不悅,不動聲色地往暮田田身前擋了擋,開言問道:“這位大哥,有何貴幹?”
那男子這才回過神來,臉上紅了紅,侷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