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後還是把酒瓶放在了郝東覺的旁邊。然後退到了一邊去。
郝東覺拿起了酒瓶,他的手在哆嗦著,連著好幾次都沒有能夠開啟瓶蓋。談仁皓走了上去,擰開了瓶蓋。讓談仁皓有點驚訝地是,郝東覺沒有喝。而是把酒灑到了火盆裡。
“小鄧,當年我們可是說好了的,等戰爭結束後,我們要好好喝上一次。”郝東覺的聲音也在微微顫抖著,“現在,你先走一步,這頓酒是少不了地,兄弟陪你喝!”
火焰猛的竄了起來,在空中要拽著,飄舞著。彷彿是鄧子超在天有靈,聽到了郝東覺地話一樣,火紙的灰燼在空中翻滾著。快速的翻滾著,升上了夜空,然後慢慢的消失了。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一波接一波地傳了過來,彷彿是在回答著郝東覺的苦訴一樣。
“東覺……”談仁皓把住了妹夫的肩膀。”你別太傷心了。”
“不,我沒有傷心。”郝東覺突然轉過了頭來,“實際上,我很為鄧子超驕傲。”
談仁皓坐在了妹夫的旁邊,他很能理解此時郝東覺的心情,這就如同當初紀曉賓將軍犧牲時,談仁皓自己的感受一樣。
“以前,我還經常跟鄧子超開玩笑。”郝東覺剩下了半瓶酒,然後拿出了香菸。”記得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跟說我,這小子竟然跟我說,等戰爭結束後,他要到印度去,他要去娶四個老婆,他要生一群兒子。
這小子,竟然想要娶四個老婆……”
說著說著,郝東覺突然笑了起來。談仁皓沒有笑,他把手巾遞給了妹夫,郝東覺是悲極而笑,淚水就順著他的面狹滾落了下來。
“我當時還問他,你小子一晚上能上幾次?竟然要娶四個老婆,難道不怕照顧不過來,老婆造反嗎?”郝東覺突然轉笑為哭,“你知道他是怎麼說的嗎?他竟然說:如果哪個老婆敢造反,就把她綁到飛機上,到天上去轉一圈,那肯定是驚險刺激。這個混蛋,竟然滿腦子都是這些東西,簡直就是個混蛋……”
“東覺,你少喝點。”談仁皓暗歎了口氣。
“我沒醉。”郝東覺丟掉了菸頭,又灌了口酒,立即就被嗆著,然後咳嗽了起來。
談仁皓立即在妹夫的背上拍了幾下,想去搶過郝東覺手上地酒瓶,可郝東覺跟著又喝了起來。
“我們還說好,等戰爭結束了,我們都有兒子了,他要做我兒子的乾爹,教乾兒子開飛機。”郝東覺的神色逐漸平靜了下來,“我也答應做他兒子地乾爹,可是……可是……”
郝東覺再也說不下去了,突然放聲痛哭了起來。”鄧子超,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麼要去送死,你為什麼不知道逃跑,你這個混蛋,你還欠我個乾兒子,你為什麼不逃跑,為什麼——”
郝東覺的吼叫聲在夜空中迴盪著,久久不散。
談仁皓站了起來,朝著大海的方向看去。就他所知,鄧子超在犧牲之前沒有結婚,而他只有兩個妹妹,他是家裡唯一的兒子。當初,曾經有人給鄧子超說媒,可他最後拒絕了,也許是想等戰爭結束之後再結婚生子地,可是……
“為什麼……為什麼……”郝東覺反覆的問著這個問題,他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海灘上安靜了下來,除了海浪聲,還有遠處戰艦上發出的汽笛聲之外,夜晚的海灘安靜得有點讓人發悸。郝東覺大口的灌著烈酒,談仁皓沒有去阻止他。此時談仁皓需要考慮的是不是應該留在艦隊,而不是立即返回海軍司令部,照郝東覺現在這個樣子,恐怕無法指揮艦隊。談仁皓有點後悔,他覺得不應該證明快就把鄧子超陣亡的訊息告訴郝東覺,至少應該等到艦隊到達那霸之後,再跟郝東覺談這件事情。
郝東覺將最後一疊紙錢丟進了火盆裡,然後把剩下的烈酒都倒進了火盆裡面,火苗再次竄了起來。在談仁皓的驚訝目光中,郝東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東覺,你要去哪?”見到郝東覺朝碼頭方向走去。談仁皓立即衝上去抓住了他的胳膊。
“去哪?我回艦隊,艦隊明天就要出發了,我要回……回去!”郝東覺明顯喝多了。舌頭有點轉不過來。
“艦隊的事情我去處理。”談仁皓立即把杜興叫了過來,“送參謀長回去休息。別讓人看到了。”
“我沒事,我沒醉,不要你來管,我自己能行!”
“你能個屁!”談仁皓剛轉過頭來,郝東覺就倒在了沙灘上。
杜興立即蹲了下來。用手在郝東覺鼻子上試了一下,然後對談仁皓說道:“將軍,他睡著了。”
“把他扛回去,別讓其他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