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無形魂力在空中一觸,那股陰氣就如雪遇豔陽,立時就消散的乾乾淨淨,但原承天的魂力雖有餘力,卻也無法影響到顧元真了,因此原承天在魂力的比鬥上雖是略佔上風,卻難說勝顧元真一籌。
但能夠與以魂術著稱的顧氏弟子鬥個平手,也是可喜可賀之事,何況又是略佔上風?
此時雙方魂力抵消,禪識與靈識就在空中展開無聲的拼鬥,原承天的禪識至柔如水,顧元真的靈識則是勢重如山,因此這山水相逢,竟也是鬥了個平手。
既見靈識壓不住原承天,且隱隱覺得原承天似乎有所保留,不曾動用全力,顧元真也是見好就收,將那靈識斂去,手中法劍平平刺將過來。
見到這平平淡淡的一刺,不識者怎知其妙?但蓬廬之上的諸多老祖,卻有兩三人微微點頭,只因此劍訣一出,大有天下仙兵妙式盡在此劍之意了。
原來這招劍訣蘊藏無窮變化,卻皆是隱而不發,就好似劍在鞘中,無人知其鋒芒。那世間的任何仙兵妙式,無論怎樣神妙,都是必有應付之法,但若是劍訣藏而不露,又該如何應付?
可若是原承天不聞不問,那劍訣則是愈來愈近的,難不成要等到劍到胸前,才去忙不迭的招架不成?顧元真的劍訣境界,竟是高妙之斯。
不想原承天見到此劍刺來,反倒負起了雙手,意態悠閒。而自他頸後,則生出一道紅光來,這紅光“嗤”然有聲,就掃向顧元真的法劍。
原承天不出法劍,卻用這神光來迎,有那對原承天的神情略知一二者,皆是大為驚奇。那原承天的劍訣,並不會弱於顧元真的,又為何不用?
卻不知原承天從剛才的魂力鬥法之中,已知自己在魂術和劍訣上的修為,未必就強過顧氏了,因此與顧氏弟子相鬥,若是隻用魂術和劍訣,反倒是以已之弱而迎彼強。
那仙修鬥法之要,乃在於相生相剋,又何必鬥一時之氣,非要以魂術破魂術,以劍該對劍訣,去做那譁眾取寵之事?
見那紅光掃來,顧元真怎不知厲害,這紅光有虛無實,怎可抵擋,且又來勢極快,非得閃避不可了。這也是自己劍訣出招甚緩遭致的後果了。
於是身子急急一動,已如飛龍在天,恰恰閃過紅光掃身之厄,手中便掐法訣,那法劍祭到空中,就向原承天猛然落去。
原承天仍是負手而立,只是微微抬頭罷了,卻有一隻青鳥自袖中飛出,青鳥口中一吐,一劍橫空,正是原承天的本命法寶無界之劍。
此劍重加煉製之後,已可與昊天之寶爭鋒,尤其是玄感比先前增加數倍,御控起來自在從容,已達心到劍至之境。
不過原承天卻不曾親自來御控無界之劍,而是喚出器靈青鳥迎敵。諸修皆以為原承天必出其他法術法訣,以便攻顧元真一個首尾難應,哪知原承天仍是袖手,其行止大有高深莫測之感。
姬春山本以為原承天會以雷霆之勢,一舉將顧元真壓制,哪知原承天卻似乎不肯動用全力,姬春山眉頭一皺,已知原承天的心意了。
想來那顧沉舟的魂術至今未曾破解,原承天若是全力與顧元真鬥法之時,被那顧沉舟以釘頭七箭術祭來,哪怕只是心境一亂,神思略略一昏,則被必顧元真所殺。
因此瞧見場上形勢,姬春山與姬春水相視一眼,皆是暗暗發愁。若是原承天一直都無法動用全力,難不成也能勝得了顧元真?
需知原承天本身就是境界低於顧元真,若只能動用七分力,那更是弱勢明顯了,若說原承天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取勝,豈非是痴人說夢?
姬春水急急傳音道:“那顧沉舟一事,承天不是已傳訊留在凡界的侍將,令其速速誅殺的嗎?”
姬春山長嘆道:“承天飛昇之時,其侍將不過是羽修之境,而顧沉舟卻已是仙修中乘了。就算承天的侍將亦有跨境誅敵之能,可超越了一個大境界,只怕,只怕……”
他只當姬春水定也是長吁短嘆,哪知姬春水卻將手一揮,道:“以承天為人,在凡界豈能無助,而以顧氏弟子性情,在凡界定是孤家寡人,因此在下算來,承天的侍將定能誅殺顧沉舟。”
姬春山忍不住道:“咦,我只當你此刻應該後悔選用承天才是,想不到你反成了他的知已。”
姬春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春山,這八個字你需牢記。”
二人同修共事百年,彼此者自然出言無忌,而二人既然猶有閒心鬥口,亦見對原承天雖有些許擔心,卻仍抱必勝之志。
這時空中兩柄法劍鬥得正急,那顧元真是以族傳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