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溫婕說;“我們許多班幹部還就此討論過呢?可她總是說她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她總認為別人瞧不起她。”
可憐的人總有些可悲。
冷峻也不知說什麼好。
“你怎麼對人家這麼感興趣?”思綺眨著眼睛忽然問。
溫婕瞪了她一眼,她仍“格格”笑個不停。
冷峻臉本能地一紅說:“你別亂說啊,我也是同情她。”
思綺邪笑說:“狡辯什麼?你自己心裡明白。”
冷峻要翻臉,她才做個鬼臉笑她的去了。
“她最不願別人同情她了。”溫婕幽幽地說。
冷峻瞅著窗外。
窗外,有隻小鳥在“悽悽”地孤鳴著。
“聽思綺說你昨天和張健打了一架是麼?”溫婕忽然開口。
冷峻扭過頭來,凝視她說:“是又怎樣?”
溫婕將眼睛從他的臉上移開,輕輕地說:“為什麼?”
“吃醋,”冷峻吐出兩個字。
她那稀細修長的睫毛下又朦朧著薄薄的霧氣,她垂著頭紅著臉咬了咬紅潤的嘴唇,低低地說:“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
“那你說我該怎麼說。”冷峻依然盯著她。
她幽怨地望著他懇求道:“不要這樣好麼?”
冷峻嘆了口氣:“一個人逼上門修理你,你該怎麼辦?”
她不知望在何處柔聲說:“你不要再惹事了,我會很難辦的。”
他又嘆了口氣:“我也很難辦,我根本不想惹事,但事總喜歡找我。”
思綺也插話了:“什麼話!就衝著咱們三個是死黨,無論如何你也得給溫婕這個面子。她為你隱瞞的已經夠多了,要不是班主任早給你小鞋穿了,你還在稀裡糊塗自鳴得意;哼!”
冷峻苦笑一下。
就憑“死黨”這個光榮稱號也該給個面子。於是他向她說了聲“謝謝。”
她卻垂著頭,白皙的臉上又飄過一朵紅雲。
課外活動時,金雅如叫住了冷峻。
“有什麼事麼,老師?”他小心翼翼地問。
金雅如溫和地笑著說:“沒事就不能找你淡淡麼?”
冷峻知道自己沒被老師揪住小辮兒,心裡一下子輕鬆許多,他聳聳肩迎笑著說:“當然可以,不知道老師想了解什麼;請說。”
“哦?你怎麼知道我要了解情況?”金雅如問
“因為所以,不說也可以。”冷峻盯著老師笑道。
“嗬嗬,你倒挺滑舌的嘛。”金雅如笑道:“你來這麼時間了,覺得還適應環境嗎?跟同學們都相處得怎樣?”
“都還可以吧。”
“怎麼說?”
“還可以意思就沒問題。”冷峻覺得這老師也挺好玩的,便又補充說:“你要是再問我沒問題怎麼說,我就不想答了。”
金雅如一笑:“你還敢跟我耍滑頭。”
“豈敢豈敢。”冷峻說。
“噢,你還是蠻謙虛的嘛。”金雅如說。
“難道有人說我不謙虛?”冷峻小心地問。
“你爸爸。”金雅如莞爾一笑。
冷峻咬牙切齒怒氣往肚裡吞!好哇老爸,你也夠損的,當我老師的面,告兒子的狀,這不存心給我小鞋穿麼。
金雅如看他變幻不定的臉色,問:“你在想什麼。”
冷峻說:“我在想怎麼向你坦白,其實如我老爸所說,我向來是該謙虛時就謙虛,不該謙虛時決不違心而言,不像有些人,你說他嘴噴出的氣不臭,他也要拱手笑說“哪裡哪裡。”他停頓了下又眼珠亂轉地說:不過在老師你面前,是不謙虛也不成的。”
金雅如笑道:“哦?這話又怎講。”
“如果不謙虛,萬一你說我這人驕傲張狂,孺子不可教,動不動給我小鞋穿,不重點培育我,我豈不前途昏暗麼?”
“是嗎,老師真的那樣讓學生望而生畏?”
“你沒當過學生?”
金雅如笑笑:”那你以為我是哪種老師呢?”
“不知道。”
“這話又怎講?”金雅如不得不說這句話,雖然它不是她的口頭禪。
“不知道意思就是說,我從來不喜歡評論別人。”冷峻突然覺得這老師怎麼這麼麻煩。“再說,我還不瞭解你嘛。”
“你挺有性格嘛!”金雅如讚道:“能說一下你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