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的手腕上,多了一個崑山的圖騰……大海中央,四隻靈龜拖著一座山峰。山峰上,有著上古金文的“三”字。
這正是崑山第三代弟子的標識,也是祖師之靈願意收下這名弟子的表示。
墨言又對著那個排位叩了個頭,從今往後,他就算是正是拜入崑山了。
“言兒”洪通天說道一半,忽然想起這是自己師弟,於是馬上改口,“師弟,起身吧。”
墨言緩緩站起身,對著洪通天行禮:“謝師兄。”
洪通天扭頭,對著一旁的兒子洪儒文道:“儒文,見過你師叔。”
洪儒文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看著墨言,簡直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
兩個月前,這個小弟弟,還有可能會成為自己的伴侶;三天前,他還認為墨言一定會稱呼自己“師兄”;就在一個時辰前,洪儒文還以為,自己要多一位“義弟”!一想到可以在這樣一個小弟弟面前擺擺“師兄”“哥哥”的譜,洪儒文的心幾乎都快要盪漾起來。他甚至還幻想過,墨言用軟糯的聲音喊自己“儒文哥”的時候,是個什麼場景。
誰料事情竟然扭轉如斯,這個孩子,居然成了自己的師叔!!
洪儒文的聲音乾澀,那一句師叔怎麼也喊不出口,他的唇微微抖動,低聲叫道:“言弟……你這是何苦……”
洪通天對兒子的表現十分不滿,輕咳了一聲。
洪儒文只得按捺下心中那種惆悵得無以復加的情緒,對著墨言行了個禮,畢恭畢敬地叫道:“師叔有禮了。”
墨言做出師叔該有的樣子,伸手虛扶,道:“洪師侄請起。”
洪儒文見到墨言的模樣,更覺得心中苦澀難當,一時間說不出半句話來。
洪通天一眼瞥見兒子的模樣,心中更為不滿,但此時賓客眾多,無法發作,只得耐著性子,問墨言道:“師弟,你如今既然已經是我崑山的人了,那你的父親……就葬在我崑山的後山石棺中吧。那裡是歷代崑山祖師的埋骨之處,葬在那裡,也不算埋沒你父親。”
墨言緩緩走到洪通天面前,跪下叩頭道:“師兄一片好意,實在是不忍拒絕,但是……父親一來不是崑山弟子,入崑山祖師埋骨之處恐怕有所唐突;二來,父親臨終曾有遺言,說要葬於大海之中。這是父親對我的第一個要求,也是最後一個要求,不忍拒絕。”
洪通天愣了一下,道:“這……海中巨獸猛怪甚多,屍首葬於魚腹,不好吧?”
墨言道:“我也覺得不好,父親屍骨若丟到海中餵魚,做兒子的也太不孝。但父親的遺命又不能不遵從,這真是……若是大海深處,有安全的能夠存放東西的地方就好了。我年輕識淺,也沒出過落日崖,所以才想要問問師兄,不知道師兄有什麼好辦法。”
墨言抬起頭,一雙眼睛帶著懇求,看向洪通天,其中喪父哀痛,幼子懇求之意讓人不敢直視。
洪儒文正在暗自傷心“師弟”變師叔,此刻見到墨言苦苦哀求,便想也不想就說:“父親,我想到一個好地方,我們崑山腳下……”
洪通天再也按捺不住,怒斥:“你胡說八道什麼!”
墨言怎肯放過這個機會,忙問:“崑山腳下什麼地方?”
墨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軒轅帝的大將魏存忠也跟著道:“有好的地方,能夠埋葬墨仙長,就拿出來,別藏私!”
劍仙任逍遙也笑嘻嘻的看著洪通天,眼中之意不言而喻。
洪通天現在是後悔透頂搞這個什麼葬禮了,簡直是一個麻煩接一個麻煩,但洪通天最愛臉面,先前長篇累牘的說自己如何感激墨升邪,如今也不好在當眾自抽耳光。連墨言都認作師弟了,此刻不過一具屍首,犯不著為這個較真,便對墨言道:“眾所周知,我崑山乃是四隻神龜馱著漂浮於海面之上,四龜乃是上古神祇,看守著我崑山山底的水晶宮。上萬年來,沒有人進去過。將墨仙長的屍首葬於水晶宮,固然算是一個極好的去處,只是……有些難辦呢!!”
墨言等待的就是洪通天這句話,忙再次叩頭道:“還請師兄開恩,給我父親一個葬身之地。”
洪通天心中頗為惱恨墨言,覺得這個小孩兒事太多,但臉上卻依舊不慍不火,道:“不是我不願意,那四大神龜,是崑山的祖先,它們的性情乖張,守衛水晶宮,若說不願意讓墨仙長屍體葬進去,我也不敢去打擾它們。需知四大神龜法力高強,簡直可以和魔界尊主抗衡,我雖然掌管崑山,可是卻不敢得罪它們的。”
墨言聽了此話之後,心中冷笑,虧得他在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