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有著詢問,她卻點點頭,神色嚴肅。
錦衣轉身對白將軍恭謹道:“將軍打擾了,奴婢要帶九姑娘離開……”
白將軍沒有應聲,卻直視著我,徐徐道:“九姑娘,若是你覺得身體不適,不想出去吹風,那就在將軍府裡休息,待明日再走。不用去想太多,一切有我。”
說著目光堅定,似是不想讓我勉為其難,暗示他願為我擋著。
我感激地看著白將軍,低聲道:“多,多謝將軍的好意,阿,阿九心領了,但,但是——阿九還是要隨錦衣侍衛離開——”
我能不去麼?我深諳洛宸天的個性,若是有人敢違逆他的命令,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更何況他手中還有被我遺失的汝嫣的情箋。
我朝白將軍施了一禮,抬起頭來,頭重腳輕地站不穩,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白將軍連忙伸手來扶,錦衣卻早他一步,與琉璃攙扶著我,徑直出了大廳。
白將軍看著我們遠去的身影,目光一暗,那雙久經磨練的粗糙大掌已在身側緊緊捏握成拳,指節竟已泛白!
……
茫然混沌間,已隨錦衣走了許久。
錦衣帶著我和琉璃,出了將軍府,正朝一處僻靜的小徑而去。
錦衣一邊扶著我走,一邊低聲道:“阿九,你怎麼喝醉了?王爺,王爺很不悅呢……”
我睜著醉眼,腳下虛浮,我咯咯笑道:“他,他不悅,我,我還不悅呢……他又是,是誰,憑什麼不,不悅?!我又不要,不要他管!”
錦衣與琉璃對視一眼,都默契地不再回應我的話。
我左瞧右瞧她們,想從她們的臉上尋找答案,卻直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燙,越來越脹。這涼風一吹,不僅不能讓我清醒,卻反而讓我更加迷糊了。
我站住了腳不肯再往前走。
我甩開錦衣與琉璃的手,蹲下身來,將頭埋進膝蓋裡,道:“不,我不走,我,我不去……”
錦衣忙俯下身來,輕柔低聲撫慰著我:“阿九,乖,快隨我去吧,不然王爺要發怒了……”
我埋首嗚咽道:“錦,錦衣,我,我不要去,不要去……他,他是個壞人,壞人……”說著我抬起眼淚汪汪的眸子,哀求著錦衣,“錦衣,你送,送我回歡喜閣吧?”
錦衣看著我,明亮的眼眸裡也有著同情的淚水,但她沒有說話。
我見錦衣不語,便轉頭用力抓住琉璃的手,道:“琉璃,咱們,咱們回去……”
琉璃低垂下頭,紅了眼眶,卻也不應我。
枉自我曾經是花妖,如今卻手無縛雞之力,身不由己,任人魚肉!
我絕望地跌坐在地上,昏昏沉沉地直想倒在堅硬而粗糙的地面上,再也不起來。
錦衣見狀忙與琉璃一起,將我從地上抱起,半抱半扶著將我送到了一方僻靜的密林處,那裡正停著一輛寬廣高大的馬車。
那正是洛王府的馬車,青色車帷簾幕低垂。
侍衛也狼遠遠見我們前來,忙從馬車邊奔過來,低聲道:“你們來了?”
錦衣低聲應了,眼眶卻有點紅,她看著我,又看看也狼,道:“就這樣把小姐送過去麼?”
侍衛也狼垂下頭來,低聲嘆了口氣,道:“王爺等著見九姑娘呢——”
琉璃在一旁只是流眼淚,我伏在她的懷裡,似不勝酒力,昏昏欲睡。
侍衛也狼見錦衣與琉璃都不動,不由有些發急,他低聲道:“趕緊把人送到車上吧,王爺已等很久了,該怪罪發怒了。”
琉璃見此,只好將我移交到錦衣手中,看著也狼與錦衣將我送到了馬車上。
車簾一掀隨即又低垂下,便什麼都看不見了。
也狼與錦衣奉命完差,便拉著琉璃一齊退下了,空地上只餘下那輛孤零零的馬車。
……
我被也狼與錦衣合力提抱起送上了馬車,車簾一掀,我便跌入了一個散發著灼熱氣息的懷抱中,隨後車簾在我身後放下,將我及車內的人和外界隔離開來。
我努力睜大沉重的醉眼,想怒瞪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但是醉意朦朧,我的動作看起來卻更像是向他猛拋媚眼,欲嗔還挑。
洛宸天看著剛被送來的這個女人,她雲髻已偏,青絲散亂,面色緋紅,微醺眉梢,在他懷中嬌軟無力,柔若無骨,卻偏偏媚眼如絲、勾人魂魄。
他的手沿著她柔軟的身體曲線慢慢下滑,在她堪堪不及一握的小蠻腰間停住,然後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