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幕,王一鳴和各個新當選的省政府組織成員分別合影留念,他們的手中拿著王一鳴發給的大紅的證書,個個笑逐顏開。證書當然是提前準備好的,現在卻唯獨缺少了省公安廳長張鐵成的身影。會議一結束,張鐵成落選的訊息就傳遍了整個西江省的政壇,他一時間成了街談巷議的中心人物,大家都以看笑話的心理看他如何收場。
這個打擊對張鐵成本人來說簡直是太大了,大到讓他簡直是無法承受,他第一次感到命運是如此的殘酷。在官場上混的人,春風得意的時候,誰也不會想到自己也會有走麥城的那一天。他根本沒有心理準備,原本張鐵成對自己的未來是抱有很大希望的。楊春風已經對他說了,只要他還能當選省公安廳長,不出兩年,他一定能升上副省級。因為北京那裡已經傳出小道訊息,今後幾年,各個省的公安廳長一般要由副省長或者省委政法委書記兼任。這樣,到時候他張鐵成就可以坐地升一級。而今天,一切都成了泡影了,自己的政治命運沒想到是以這樣憋屈的方式結束。
會議結束後,張鐵成怕見任何人,一個人靜悄悄地溜到停車場,上了自己的越野車,司機看他臉色特別難看,本來還想說幾句祝賀的話,一看自己的主子這個樣子,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句話也不敢問了,悶著頭開車。
張鐵成垂頭喪氣地回到家裡,他老婆一看他這個樣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忙關心地問:“老張,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張鐵成沒好氣地說:“別問了,你煩不煩吶!”
頭也不回就去了二樓的臥室,躺下來,想著自己今後該怎麼辦。
他老婆還是不明白,連忙問司機怎麼回事。
司機說:“我也不知道,老闆從大會堂出來就這樣,一言不發。我害怕,也沒敢問。”
他老婆想了一下,覺得還是問一問,於是就打了一個熟人的電話。這個熟人是省人大的一個處長。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那個熟人把選舉的情況告訴了她。她一下子才明白,為什麼老公今天的火氣那麼大。
女人立即懂了,老公的這個廳長看起來今後是當不成了,知道這個確切的訊息後,女人心裡倒沒有什麼,她覺得,廳長不當了,說不定還好呢!老公這幾年當廳長,回家的日子越來越少,外面都傳說,他在外面養的有年輕女人,公安廳裡那些漂亮的女警察,為了提拔,許多人爭著勾引他。他到底睡了多少漂亮的女警官,誰也不知道。
這些都是風言風語,她雖然也聽說了,但是沒有勇氣和老公面對面談這個事情,她怕把老公逼急了,要是真的和她攤牌,鬧離婚,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她選擇了隱忍。你在外面隨便跟別的女人瘋去吧,只有不讓我看見,抓了現行,每個月照樣回家幾次,該盡的丈夫的義務照樣盡,維持表面上的婚姻關係就行了。
現在老公的廳長當不成了,證明今後那些巴結他的女人就不多了,因為他沒有多少實權了,自己的婚姻也就度過危險期了。
雖然廳長不當了,但是,這些年他們家的家業已經非常龐大了,女人知道,自己家裡光存款、股票、房產,折算成人民幣,怎麼著也值三千多萬,就這還不算那些古董、字畫什麼的。反正逢年過節到家裡送禮的人,多得她都認不完。他們兩口子就一個兒子,現在美國留學,在那裡已經買了房子,今後肯定是美國公民。
對於他們家,現在錢已經多得花不完了,就是不當那個廳長了,有什麼關係呢!
再說了,組織上是不會虧待哪一個高階幹部的。反正老公已經五十六了,換個崗位,照樣吃香的喝辣的,瀟灑自在混到退休,比下崗職工好到天上去了。
女人想著,馬上就開心了,照樣下廚房,為自己的老公準備飯菜。
張鐵成躺在床上,心裡還是不好受,他覺得很委屈,總想找一個人傾訴傾訴,於是就撥通了楊春風家裡的電話,接電話的是楊春風家裡的保姆。
她說:“你好。請問你找哪位?”
張鐵成問:“楊書記在嗎?”
保姆問:“你是哪位?”
張鐵成說:“我是張鐵成。”
保姆不知道張鐵成是誰,於是跑到餐廳裡對楊春風說:“是張鐵成。”
楊春風第一時間已經接到秘書張運來的電話,告訴他張鐵成落選了。他已經考慮這個事情了,隨後王一鳴的電話就來了,兩個人已經就張鐵成的事情商量過了。楊春風感到王一鳴現在對他還是很尊重的,沒有人一走茶就涼。
楊春風連忙站起來走到客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