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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部分

離劍看見了這個人,眼睛就亮了,腰更直了,頭高高揚起,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刀。

他迎了上去,他走路的姿態怪異而奇特,左腳先邁一步,右腳再緩緩跟上,彷彿每走一步都很痛苦。

燕雲天加快了腳步,兩人相距一丈而止步,相互凝視,天地間,秋雨中彷彿只剩下他們兩人。

歌聲消,餘韻猶在耳邊。

“其實你不不必迎。”燕雲天道:“看得出來,你走路很辛苦。”他解下掛在腰間的酒壺,喝下幾口,拋給離劍。

離劍接過酒壺,眼睛卻盯在燕雲天懸在腰另一邊的劍,面色忽然變得蒼白,他仰頭將酒飲盡,一抹嫣紅隨即遮掩了蒼白,他道:“喝了你的酒,是不是應該看看你的劍了?”

燕雲天的劍是懸在腰的右邊,也就是說,他是個左撇子,左撇子的劍走偏鋒,很少有人有和左撇子搏擊的經驗,而,左撇子對常人的劍法卻有豐富的瞭解。

這已不公平了!

秋雨越見急。

兩人始終都沒有去看含雪一眼,彷彿這個人不存在般。

二、離劍的故事

烈日炎炎,大漠荒蕪。

離劍走在烈日下,他的眼睛宛如太陽般奪目,亦如獨日般孤獨,他走路的姿態很怪異,左腳先邁一步,右腳再緩緩跟上,看似每走一步都很痛苦,可是,數不盡的路程,他便是這麼一路走來。

他寂寞,寂寞是來自心底,即使身在人群,他的身影依然孤獨,他宛如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個過客。

一陣風吹來,揚起漫天黃沙,然後,無力的消失。

這洪荒之地渺無人煙,他的水袋已經空了兩天了,太陽努力的烘烤著大地,卻再也烤不出他的汗水,因為他的身體裡再無多餘的水分化作汗水了,舌頭舔舔乾裂的嘴唇,眺望遠方,遠方是無盡的沙子。

幸好他知道前面有家大漠酒家,他只要再走上半晌,便可以休息了。

這便是希望。

他垂下頭,繼續著未完的行程,手,依然緊握著他的刀。

忽的,有沙沙聲傳來,就像遊子踏雪的聲音,這聲音在寂靜的大漠如此醒耳,聲音是來自他的四面八方。

狼。他停下了腳步,瞳孔收縮著。一隻狼或許並不可怕,可是十隻呢?一百隻呢?他看到的是數不盡的狼,它們捲起上唇,露出長長的獠牙,緩緩向他靠近,眼神充滿了貪婪和飢餓。

一個怪異的念頭忽然在他腦中閃過——他根本不夠這麼多狼分食的;而如此多的狼足以把他撐死。

可是,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狼忽然的聚在一起?

第一匹狼向他躍身撲來的一幕,讓他永遠難忘,那是一匹毛皮稀疏,衰老的獠牙都快掉落的老狼,它的一隻眼睛已經瞎了,另一隻眼睛中卻跳動著嗜血的兇光。它在空中儘量的將獠牙伸的長些,它想將獠牙鑲進離劍的喉嚨,離劍幾乎已經嗅到它口中的血腥味了。

就在此時,刀,動了。

一抹刀光映著烈日,深如秋寒之水,只是秋水肅殺。

老狼悲鳴,血從喉間飆出,灑在沙面,瞬間乾枯,它死的並不痛苦,卻留下了讓群狼興奮的濃重血腥味。

狼嚎起蕩,刀光閃現,人與狼浴陽而戰,景,如同修羅地獄,血染紅的半里之內的黃沙。

天色漸晚。

風鈴,白色的風鈴。

風鈴在人手裡,也在人眼中,人倚在白色的帳篷旁,帳篷在白色的駱駝邊,白色的風鈴,白色的帳篷,白色的駱駝,白色的衣服,一切宛如一口白色的巨大棺材。只有黑色的頭髮在大漠夜色中飄舞。

江南風柔,鈴聲脆耳,門下多懸風鈴,女子為何在荒漠獨望風鈴?大漠風急,風鈴是否可以承受?

此夜無風。

風鈴緘默。

風,何時來?

月色淒涼,黃沙承光,微光中女子看到了一個人在沙漠中以一種奇異的姿態狂奔,人被鮮血染的通紅,紅的刺眼,那種感覺來自心底。

狼嚎傳來,人後還有數十隻狼追著,人在奔跑中抽身揮刀,揮刀間已顯力竭。

駱駝嘶吼,焦躁間竟欲迎戰,畢竟不是凡種,女人翻身上了駱駝,迎了上去,然後載了離劍一程。

身後,夜幕中猶可聽到群狼怒號……

女人便是含雪。

含雪燒的菜很好吃,但是很鹹,離劍不喜歡鹽,因為那是眼淚的滋味,這個是世界讓人可以流淚的事情已經很多了,人又何必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