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撩起了兩手的袖子。
扶晞瞟了春則一眼,思量著怎麼讓她解了衣裳,這針得施在小腹處,就需要脫了衣服,在她們二人眼中,自己是個男子,這個身份目前不能拆穿,而如果頂著這個身份,不太好讓一個女子在自己面前寬衣解帶。
見扶晞一直不說話,春則便看了看夏露,夏露會意,側目看向扶晞說道,“公子慢慢想”。
“嗯,我勉強算個大夫,而在大夫眼中無男女之分,老幼之別對吧?”,扶晞一瞧見兩人都點了頭,便立即追加一句,“春則姐姐脫了衣裳吧!我這針得紮在你的小腹處”。
夏露頓時慘白一張臉,至於春則,她初時錯愕,聽清楚以後,她的臉驟紅。
“今天早上我給你診脈的時候就說過,你身體不太好,如今這模樣,與這個有很大的原因,我保證只扎這一針,你以後再不會痛”,扶晞想了想,她認為自己已經丟擲了很大的誘惑。
春則低頭想了想,其實做了這個營生後,寬衣解帶這種事情不會那麼介意,但是扶晞不一樣,這個人是夏露的意中人,他們兩情相悅,自己也就不便如此,她抬頭看向夏露。
夏露支吾道,“你看,看著我做什麼?既然公子,都這麼說了,你便,脫了衣裳又何妨”。
扶晞聽完也看向春則,靜靜的等著她的答覆。
春則不說話,只是扶著桌椅站起來,細聲問道,“在這裡脫?”。
“都行,你站著的話,我坐著正好可以找到穴位”,扶晞話才說完,就瞧見夏露扭過頭去,她不甚在意,只瞟了一眼便繼續看著春則,她正拉開衣襟邊的帶子。
扶晞心無雜念,也就不會輕易的臉紅,等著春則脫去了外衫和裡衣,她攔下了她要去脫肚兜的手,“不是說了只紮在小腹處嗎?不用脫那麼幹淨的”。
這話讓春則頓時紅了臉,這種窘迫的姿態在她這裡倒是少有的。
兩人不再說什麼,春則沒由來的有著強烈的羞澀,她閉著眼睛,等著扶晞的動作,感覺到溫熱的氣息靠近,她不禁再度紅臉,那薄薄的兩片耳垂也紅透了。
扶晞一手扶住春則的纖腰,一手捏著金針快且準的紮在了春則肚臍下三寸的地方。
春則兩聲驚呼,第一聲,因為扶晞的手碰上了她的腰,第二聲,因為那根金針帶來的痛楚和酥麻。
夏露聞聲轉身,看見扶晞的臉幾乎貼到了春則的肚子上,她心裡悵然若失,可卻說不出什麼話來,這種感覺,酸楚兩個字完全可以概括。
一半金針沒入皮肉內,扶晞輕輕轉動,幾個圈後,她緩緩將針拔出,不知是因為針太細,還是這穴道沒有血管,扎針出沒有一絲血跡,連痕跡都沒有。
扶晞扶著春則坐下後,便將用過的金針擦拭了一番,收好以後轉頭問道,“春則姐姐現下覺得如何?”。
“我”,方才的酥麻還未全退,春則羞澀難當,扭捏了幾番後才發覺此前的痛苦不再,她欣喜的抬頭,“不痛了,一點也不痛了!公子有奇術!”。
扶晞笑笑不語。
夏露這個時候才走上前來,她猶豫了一下,拉了拉扶晞的衣袖,乖巧的說著話,“春則既然都好了,那我們便去見睦姨吧!”。
“好”,扶晞起身,拿起衣服給春則披上。
春則穿好衣裳,見夏露看著自己的眼神,心生不適,她便試著開了個玩笑,“有了扶公子這樣的好郎君,妹妹你此後再不怕會有什麼病痛了”。
扶晞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我贖夏露姐姐,並不是為了做她的郎君,我同她並非是男女之間的感情,春則姐姐可別這樣說了”。
夏露來不及開心便覺得心痛如絞,從人間致樂到無邊苦海,原來這樣簡單,兩句話罷了。
“可你,你今早同我說”,春則錯愕當場。
“那是我為了套你的話,我想,如今說出來也無妨”,扶晞的目光在春則和夏露二人身上轉來換去,“夏露姐姐被人下了慢性毒藥,羅列了交惡的人出來,在時間上吻合得上的,只有姐姐你”。
看著春則尷尬的笑了笑,扶晞繼續說道,“那不過是我的推測,之後發現是我的方向錯了,誤了姐姐你,我給你道歉”。
夏露在一旁,已經是淚眼婆娑,扶晞看她一眼,“我對於你的毒束手無策,贖你出去是最好的法子”。
扶晞話裡有話,可這些意思,夏露不可能明白。
“你同情我?只是同情我?”,夏露咬唇,聲音哽咽。
扶晞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