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持刀歹人緩步走進屋來。
何支頓時屏氣凝神,動也不敢再動,不想小家此時卻腹痛驟起,一股強而有力的宮縮推擠著胎兒不斷向下,似乎下一刻便要破體而出一般。只是此刻周圍黑暗,只留一道縫隙,全然看不清情形。
小家頓時掐緊了何支的手臂,透過何支緊捂著的手掌勉力呼吸著,堅硬的腹部時起時伏,擠壓到壁上又是一股緊縮的脹痛,又有溼滑的液體不停流出,幾乎要打溼他的腳踝。
何支此刻全神貫注,只怕那人發現小家,因而連手上的痛也顧不得了,只知緊緊捂住小家的嘴,聽他的喘息聲在耳邊愈發沉重,愈發放大。何支的心也止不住地隨之漸漸吊高。
終於,那人不曾發現什麼蹤跡,轉身走出屋去,緊接又是砰地一聲驟響,便再也沒有動靜。何支又待了一陣,等到全然沒有了動靜,他這才鬆下一口氣來,趕忙鬆開手讓小家呼吸。
小家只躺在他懷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其他動也不動。何支便去摸摸他的肚子,不想才是輕輕碰了碰腹底,小家便失聲叫痛,說著別碰別碰。何支心有憂慮,急忙將他從櫃中抱出。小家這下是站也站不穩了,緊緊黏在何支身上,大張著兩條不停發顫的細腿,緊閉著雙眼不時發出呻卝吟之聲。
何支仔細一看,方才一片昏暗不曾發現,現下一看,發覺小家的肚子墜得似那掛在樹尖兒上的露珠,幾欲墜落破裂一般。又掀開小家的衣裳一瞧,這才看見他腹上青紅經絡暴起,胎動仍十分厲害,而腹底早已被胎頭也不知胎身撐得結結實實。怨不得他方才一觸,小家便喊著疼痛。再看他腿上,又有絲絲血痕纏繞,自腿根一路溼到了腳踝。
何支現下便急得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