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馬上,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連面具也沒有拉起來,她身為上國公主,對一個蠻邦小國的王子自然是不用假以辭色。
被李清一拉,剛施了一半禮的鐵尼格順勢便站直了身子,看著李清,讚道:“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大戰當前,大帥還能如此輕鬆寫意,鐵尼格遠不如矣”
李清笑道:“算不上什麼大戰,巴雅爾已是日薄西山,不堪一擊了,巴顏喀拉一戰,吾只是來看看手下兒郎們是怎麼打下這座城的,又用不著我親自上陣,自然不用那麼緊張了”
鐵尼格一聽這話,臉上不由不自然起來,你不用親自上陣,看兒郎們打仗,我這兒可是還準備去搏殺的,聽起來倒像我也成了你的兒郎士兵了,心中不由打定主意,這今後的戰鬥自己倒也不必去親自上陣了。
豪笑道:“大帥手下人才濟濟,鐵尼格麾下也有十萬虎賁,願陪大帥共觀兒郎們破敵”
李清身後傳來一聲冷哼,傾城已很是不耐了,鐵尼格居然把自己放在與李清等同的位置上,讓她心裡極其不爽,呸,什麼十萬虎賁,大多數都是拉來蒙定州的裝備的,李清也不知是如何想的,居然還肯為他裝備齊全,那怕是定州軍淘汰下來的舊甲,也不能如此便宜了這蠻子,現在看看,餵飽了他,馬上便是另外一翻嘴臉了。
李清卻是不以為杵,大笑著牽著鐵尼格的手,道:“正要看一看室韋男兒的勇武。聽聞室韋人英雄善戰,馬上功夫比起蠻子們有過之而無不及,今日可以讓李清大飽眼福。”
“李帥卻看室韋男兒破敵”鐵尼格也是豪氣干雲,二人三言兩語就敲定了出戰順序,由室韋軍隊率先發動攻擊,一邊的過山風心裡暗笑,鐵尼格比起大帥,嫩得太多了。
巴顏喀拉的防禦體系,雖然完整地複製了撫遠的立體防禦,但又有些許不同,蠻族是馬背上的民族,馬上野戰是他們的長項,雖然構築了大量的降御工事,但在這些工事之間,卻還是有上萬騎兵依託其掩護,列陣而戰的,打起來比之撫遠更為困難,而且現在巴顏喀拉雖然窮途末路,但卻不缺兵勇,這仗還有的打,大帥的策略也是先打再困,不會與之硬拼,現在大帥三言兩語就敲定了讓室韋人打頭炮,看來是打定注意要消耗室韋人的實力了。
看著志得意滿地鐵尼格,過山風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草原甚至是室韋人傳統區域,都是大帥內心之中定復兩州的後花園,豈會擊敗了蠻子之後,又讓室韋人一家坐大,那豈不是前門驅狼,後門進虎麼?鐵尼格如是聰明,就會老老實實地臣服在李清的面前,如今如此託大,自以為手下有十萬兵馬,便想與大帥分庭抗禮,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誇下海口的鐵尼格自然不會在初此見面的李清面前丟了面子,奉命出戰的皆是他本部精銳,兩萬鐵騎呼嘯聲中,在數里的扇面上鋪開了戰線,躍刀舞刀,在震天的喊殺聲中向著蠻族衝去。
西線防守的蠻族大將卻是巴雅爾的左膀右臂,戰爭經驗極其豐富的伯顏。列陣而戰的卻是他手下的黃部精銳。這也是一群打老了仗的好手。一萬人在室韋人發動進攻之後,極短的時間內便形成了三個錐形攻擊群,呼嘯聲中迎擊而上。
三個攻擊群一頭扎入漫山遍野而來的室韋騎兵之中。“鑿穿”領兵大將狂呼。
室韋人控馬之術的確不在蠻族之下,兩軍相隔百步,紛紛在馬上引弓放箭,一時之間,戰場之上箭如雨下,雙方不時有人栽倒下馬,淹沒有馬群之中。
遠遠看去,黃部騎兵凝而不散,而室韋人卻猶如剝洋蔥一般,雖然將黃部的陣形一層層削薄,但卻始終不能打散其陣形,始終讓對方將主力積聚在一齊,在室韋騎兵之中犁出一條血糟,雙方的戰損比也始終維持在一比一的比例之上。
“擂鼓”看到激戰半個時辰,仍舊不能開啟局面,自己的陣形倒險險幾次被敵人洞穿,鐵尼格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大聲下令。
數十面牛皮大鼓隆隆敲將起來,聽聞鼓聲的室韋人狂呼亂叫,鼓起餘勇,黃部似乎抵擋不住,開始圈轉馬頭,繞出一道弧線,卻戰卻走,退向防禦陣地,臨近陣地數百米時,三股黃部騎兵剩餘數千人馬,已是彙集在一起,如風一般地狂奔向自己的陣地。
鼓聲愈高,鐵尼格臉上露出喜色,終於打退了敵軍。
二百步,蠻軍陣地上嘩啦一聲響忽地豎起上百臺投石弩,八牛弩,強弩,陣地中修建的簡易堡壘上蠻兵一排排站起來,引弓向上,一聲令下,箭如飛蝗,石如雨下,緊追黃部而來的室韋騎兵猝不及防,頓時吃了大虧,隊形被掃空了一大片,前後軍頓時脫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