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活像二十隻死狗,呼哧呼哧著喘著粗氣,偶爾手掌拂過明光鎧甲,感受到一股驚人的滾燙!
感覺自己就像一個悶鐵罐頭裡的烤肉,都要被烤熟了!
車廂的車窗緊緊地閉著。旺財使勁的靠近著馬車,從馬車壁上,能夠隱隱感覺到幾分清涼。
寬大的車廂內。
方逸怯意的半躺在小床上,手裡捧著一卷帝國地理學的書籍。而眼睛,卻放在了剛剛醒來,正揉著眼睛的苗可依身上。
“你好奢侈!”
苗可依看著車廂中間銅盆中,那正在融化的冰塊兒。
方逸笑了笑,似是奇怪的問道:“說說吧,為什麼要跟我一塊兒呢?”
今天早上的時候,車隊剛剛開啟,就見到苗可依跌跌撞撞的跟了上來,非要跟方逸一塊兒走不可。
最後,在侍衛們曖昧的眼神中,登上了方逸的大馬車。之後,方逸就看著她從一個小瓷瓶裡倒出了一顆指甲大小的黃sè小藥丸,嚥下去之後,就躺在車廂內的軟榻上睡了。
一直到太陽高高的時候,苗可依才醒了過來。
聽到方逸的話,苗可依一雙柔波似的眼睛盯著方逸好一會兒,輕聲說道:“你是一個好人來著······”
方逸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似乎被苗可依說到了痛處。
“你昨晚還說罵我sè狼來著!”
方逸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但昨晚的時候,你的眼睛一直很純淨。”苗可依低下頭,輕聲道:“我父親沒了,武館沒了,又和師兄走散了,介紹信也丟了·······我已經無家可歸了,你就讓我跟著你吧,我什麼都會做的······
以前,武館裡的衣服都是我洗的,還有家裡也都是我收拾,我還會做菜,做的菜不比縣城裡的飯館差的······
而且,我還是凡修練氣的武者,能保護你的······”
苗可依絮絮叨叨的說著,似乎是真的想把自己推銷出去。
不過,方逸漸漸明白了苗可依現在的感受了。不知道怎麼的,自己昨晚似乎給苗可依的心裡留下了一個不錯的印象。
現在,苗可依什麼都沒有了,以前的家,親人,朋友,什麼都沒有了。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而且並不是一個很dú ;lì的人,以前有父親的照顧,師兄師姐的疼愛,現在一個人就很茫然,很希望找到一個新的、感情上的依靠。
下意識的對昨晚的傾訴物件,產生了信賴的感覺。
“停車!”
方逸喊了一聲,然後從車廂的箱子裡面拿出了一件乾淨的衣裳,“你身上的衣裳沾了血,太髒了!
我這裡只有男士的衣服,你也別嫌棄,換上吧。”
將衣服遞給了苗可依,方逸就下車了。
“大牛,現在是什麼地界了?”
一出了車廂,就感覺太陽炙烤的厲害。馳道的路面上都被烤的發熱,踩在上面,感覺腳面像是站在了熱鍋上。
“小侯爺,這裡是北通郡南,南海郡還在涼州的最南邊,挨著南海。不過涼州的馳道修建的不錯,按照我們當前速度趕路的話,相信一週左右,就能趕到南海郡的首府了!”
方大牛是方家的家生子,也是從南海郡出來的人。
出來了多少年。
快要回到家鄉了,也是非常激動。
接下來的七天,波瀾不驚。只是隨著臨近南海郡,士兵們一個個都激動了起來。雖然希望留在京城那個繁華的消金窟,但南海郡畢竟是他們的家鄉,這裡有著他們的親人,是生他們養他們的地方!
這裡,才是他們最熟悉的地方!
那熟悉的海風,似乎都吹淡了天空中炙熱的驕陽,那熟悉的口音,似乎點燃了他們心中的濃厚的鄉情,那充斥著溼氣的空氣,就像是母親的手,撫慰了遠離他鄉遊子的傷痛,用博大的胸懷,迎接了他們的迴歸。
回來了,無論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這裡都是他們永遠的家鄉!
“啊!回來啦!”
“南海,我的家鄉!媽媽,我回來了!”
“闊別了多少年了,我終於回來了,南海!”
士兵們喧噪了起來,內心中感情的湧動,讓他們忍不住宣洩了出來。方大牛在一邊看著,並沒有制止士兵們的宣洩,望著熟悉的天空,被海風吹得亮亮堂堂的藍天上,沒有云彩,顯得特別的純淨。
他現在特想看一看家鄉的海,看一眼那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