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蘇培盛的叫喚打斷了四爺的思緒。
“何事?”
“爺,賈庶福晉的宮女求見,說是有事要找您。”
賈氏的宮女,不就是那晚的宮女姜宛茵嗎?
這就迫不及待要見他,莫不是……
“讓她進來。”
冷硬的聲音傳出來,姜宛茵顫了一下。
“四爺叫你,你進去吧。”
“多謝蘇總管。”
姜宛茵上前推門進屋就見四爺坐在書桌後。
“奴才給四爺請安。”
姜宛茵沒有走近,進門幾步隔著有些距離跪下行禮。
“你要見爺,是有何事?”
四爺冰冷的聲音沒有溫度,若是一般人只怕早被嚇著了。只是姜宛茵不是一般人,但她還是裝出害怕的模樣。
“四爺恕罪,奴才是沒辦法了才過來求見您的。”
姜宛茵頓了一下,她抬頭看四爺一眼。四爺依舊神情冷漠的看著她,姜宛茵像是被嚇著了縮了一下慌忙低頭。
“你到底是要說何事?”
“四爺您還記得八月十五中秋那晚的事嗎?”
姜宛茵小心翼翼模樣問。
“那晚,那晚在,是奴才侍候了您。”
“你這是要向爺討要什麼?”
四爺聞言眯眸看著姜宛茵,那冰冷的聲音帶著危險的訊號。
“不,不是的。奴才不是這個意思。”
“四爺,奴才是沒辦了才來求您的。若不是德妃娘娘將奴才家姑娘賜給您,奴才得以隨姑娘一起到貝勒府,只怕這會奴才已經死了。”
“你這話是何意?誰要殺你?莫不是是賈氏?”
想到姜宛茵被打得面目全非之事,四爺自然想到賈元春。
“不,不是姑娘。是奴才,是奴才懷孕了。”
姜宛茵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將話說出來了,說完她癱坐在地上。
“你說什麼?”
四爺聞言猛然站了起來盯著姜宛茵問。那冷俊的臉龐終於有了神情變化。
“奴才可能,不,是奴才已經懷孕了。”
姜宛茵再次說道。
“你確定?這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沒,沒人。再也沒有其他人。奴才不敢讓其他人知道。在榮國府的時候,二太太懷孕奴才見過,奴才確定奴才是懷上了。”
這種事她怎麼敢讓其他人知道。
除了太后太妃之外,皇宮裡的女人都是皇帝的女人,就是宮女也一樣。若是皇帝沒有召幸,宮女卻突然有了身孕那就是穢亂宮闈。穢亂宮闈可是滅族的大罪,姜宛茵這樣一旦被人發現,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算起來從八月十五那事之後懷上到現在,姜宛茵已經懷孕快兩個月了。
自半個月前發現自己懷孕之後,姜宛茵一直生活在惶恐不安當中。
眼看著肚子就要大起來,姜宛茵怕瞞不住,害怕會被人發現。
幸虧德妃將賈元春賜給了四爺,她得以跟著賈元春出宮來到四貝勒府。
聽說沒有其他人知道,四爺才放心坐了回去。
也不怪四爺擔心。若是姜宛茵在宮中被人發現懷孕,康熙必定會下令徹查,一定查到四爺身上,那無疑就等於四爺背上了不能抹去的汙點。到時穢亂宮闈的罪名可就不是隻是姜宛茵一個人揹著了,四爺怕是也得罪上這穢亂宮闈的罪名。
一旦背上這樣的罪名,那四爺也算是前程盡毀了。
見四爺坐下姜宛茵又說道:
“奴才懷孕這事連賈庶福晉也都不知道。”
姜宛茵告訴四爺這便是要讓四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