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他開啟車門鎖,聲音低迴而疲憊,彷彿已經用盡全身力氣。
這三個字忽然讓她鼻頭酸澀,軟弱得幾乎要哭了——在這個無計可施的時刻,一向自認無所不可及的她,終於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什麼叫作身不由己。
可她還是把一切都弄糟了,太糟了。所以她必須收拾殘局,連同他的一起。
她深吸一口氣,手觸上門把;門外卻忽然晃過幾個黑影,還沒等他們來得及反應,窗前忽然捱到一猛棍,一整片玻璃頓時龜裂四射!他趕緊下意識地護住她的頭!下一秒她這側的玻璃也應聲而裂,他趕緊用外套牢牢裹住她的頭,同時左腳一個飛踢踢開車門,連拖帶拽地把她一起拉了出去!
襲擊他們的是一群陌生人,氣勢洶洶絕非善類!他緊緊握住她的手一起飛奔,沉重而急促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可古裝繁複裙裝實在是累贅得很,於是她驚恐地發現他們越追越近,幾乎就要觸著她的肩膀——
說時遲那時快,他一腳踢飛街邊一個廢棄的柏油桶,趁著他們因為閃避而落下幾步,趕緊拉著她往旁邊小路上又是一陣沒命地奔跑——片場為什麼總是設在這麼荒蕪人煙的區域?真是見了鬼了!
由於她衣裙的拖累,他們終究是越跑越慢了,她卻怎麼也掙不開他的手,腳步打滑到幾乎是半拖半跑,以至於被其中一個歹徒抓住了襦裙外的紗衣,她猛地傾身一讓,乾脆把紗衣留給了他;可另一邊有個手持長棍的歹徒正好趕到,照著秦空的頭就是一棍,他歪頭躲避,結果肩膀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棍,疼得他悶哼一聲,下一秒又被一記飛踹放倒在地,歹徒的頭子便趁機抓住她的頭髮,猛地一拉,抬高她的臉——
“就是這個娘們兒!金主說只要劃花她的臉就可以交差了!”後面趕到的歹徒趕緊遞上一把錚亮的水果刀,刀鋒的寒光閃得她心頭一緊,想掙扎卻怎麼也睜不開,頭皮都快爆裂了!
“嘖嘖嘖,多水靈的一張臉啊?”抓她的歹徒一口爛牙,嘴裡的臭氣燻得她簡直想吐:“大明星你可怨不得我啊,我這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要怪就怪自己得罪了狠角色吧!”
說著他眼神兇狠地揮刀就砍,卻被剛剛掙扎著起身的秦空一把摁住手腕,可他剛剛吃了棍又捱了踢,力道明顯不夠,結果被爛牙狠狠掙開;爛牙獰笑著舉刀再刺,一刀下去立刻鮮血四濺——
她倒吸一口涼氣,目瞪口呆地看著鮮血汩汩從他指縫間流出——他居然空手接白刃?!
“好小子!挺夠膽哈!”爛牙咧嘴笑著,忽然猛地拔出帶血的刀刃再次朝她刺過去,他再次飛身上前,用肩臂再擋一刀,鮮血立刻噴了她一臉,把她整個人都嚇傻了——
“媽的!都愣著幹嘛?一起上啊!”面對這個牛皮糖般不依不饒擋刀的傢伙,爛牙啐了一口,趕緊招呼所有看呆了的兄弟一起上。拿長棍的終於如夢初醒地往秦空身上狠狠抽過去,他忍著劇痛下意識地躲閃,手臂和後背又生生捱了兩棍,整個人於是不受控制地跪下去——
爛牙齜牙咧嘴地笑容在卻他倒下去的一剎那忽然凝固,因為——
“啊!啊啊啊啊啊啊!!!”爛牙不知所措地攤開雙手,眼珠上依舊深深扎著的髮簪讓他無法做出“捂”的下意識動作,他全身發抖地踉蹌著,倒退著,比起巨痛,眼眶裡那不斷流出的熱乎乎滑溜溜的東西更是讓他恐懼到了極點!發出的聲音用鬼哭狼嚎都不足以形容!可下一秒他的脖子卻又被人死死扣住,太陽穴旁冰涼冰涼的觸感讓他嚇得幾乎要尿褲子!整個人立刻像團棉花絮似地癱在了地上——
“你們再敢靠近一步,我就殺了他!”
秦空用沒有受傷的左臂用力掐住他的脖子,任熙悅手裡的另一支尖細的簪子正穩穩對準他的太陽穴,頻臨瘋狂的眼神讓一眾小囉囉皆驚惶失色,眼看老大的命被他們捏在手裡,又沒人能拿主意,一時個個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她顫抖著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放到耳邊,用嘶啞的聲音失控地吼:“喂!這裡是XX片場東側兩公里處,我們遭到歹徒——”
話音未落,這幫人人就嚇得連滾帶爬地跑了。她一腳踢開早已昏迷的爛牙,不知所措地環抱著已經氣息奄奄的他;其實剛才她根本就沒撥出去,而此刻顫抖的手指幾乎無法順利地撥通急救電話;她看著手上身上佈滿的不知誰的血,眼淚大顆大顆地從發抖的眼眶裡砸落下來,卻怎麼也撥不對號,幾乎要瘋了——
“冷靜”他只能用微弱的力氣碰了碰她的手心:“我死不了”
“你是白痴嗎!!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