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而真到了那一步,這個罪名不用說,必然是自己擔,這種事誰做誰sb,因此對於劫囚這種事自然千方抵制。
另外來說,如今這杭州城內殺汪風聲太過,胡宗憲自己其實也下不了決心。到了明朝中期,商人的地位已經不像洪武年那般低下,立國之初的戶籍裡本沒有商籍,結果到了明朝中期,那些輾轉於大明的行商,竟然硬生生弄出個商籍來,靠著商籍還能參加科舉,考取功名。比如有有位呂楠,乃是正德三年進士第一,嘉靖年禮部侍郎,著名理學家。(XX網站 ;。xxx。)他就著書說:商亦無害。但學者不當自為之,或命子弟,或託親戚皆可。X ;X ;網 ;站 ;w…w…w。…x…Xx。c…o…m。不然,父母、妻子之養何所取給?故日中為市,黃帝、神農所不禁也。賤積貴賣,子貢亦為之。商賈何鄙之有?
就以杭州為例,徽州來的商人控制著鹽業,經營當鋪、茶業,紡織業也有涉足;本地商人則公開製造大型海船,飄洋過海走私貿易,賺取暴利。在他們身後更站著國朝舉人、甚至進士官員,官商一體,互為奧援。
這股勢力,任誰也不能輕視,以胡宗憲的權勢,也不敢跟商人直接掀桌子。他不得不權衡在得罪商人與犧牲海防之間,如何去取捨一個平衡,不過不論平衡怎麼取捨,這公開派兵動武,劫奪人犯,肯定不在選項之內。
另外他還需要考慮一點,就是王本固對他的指責:養寇自重。大明官員一向有自掃門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的毛病,包括剿倭問題,也往往是分片治理,而對於非本人管片的倭寇,則是睜一眼閉一眼,更有甚者,能幹出以鄰為壑的事來。
為了杜絕這一現象,也為了方便排程部隊,在嚴家的支援下,胡宗憲如今身為浙、直總督,節制東南兵馬,江南各省部隊都受其節制,並且浙江不設巡撫,怕的就是督撫爭權。不過自來權力越大,責任越大,他總抓兵權、財權,必然會引起不少人的眼紅,更別說天子的猜忌。
他雖然在私生活方面,收受賄賂,奢侈鋪張,也頗做了些不那麼光彩的事。可是在政務上,那養寇自重,貪戀兵權的指責,他可萬萬扛不起。甚至說嚴重點,剿倭失敗了,靠著嚴家的關係,為官多年的積蓄,上下疏通,還是有希望落個丟官罷職。若是在皇帝心裡留下自己貪戀兵權、養寇自重的印象,那麼等待自己的就是人死族滅了。也因此,他在這件事上格外的小心謹慎,不能保持立場,也就絲毫不奇怪。
而在歷史上,也是因為胡宗憲膽量不足,當汪直被捉後,面對同僚的壓力,以及玩夷養寇的指責,清查提編銀錢去處的奏摺,他不敢承擔這種罪名。只能選擇了妥協,上本附議斬首汪直,導致汪直被殺。從此東南倭亂不斷,延續十餘年,才方告平息。
對他的想法,嚴鴻如何能完全理解?只當是對方膽小怕事,自己又沒想真走暴力劫牢這條路,便點頭應下。這事計議已定,當即胡宗憲便命自己三兒子胡柏奇點了一百標兵,護送嚴鴻前往杭州知府衙門面見王本固。至於隨嚴鴻來的錦衣衛和官兵,自有人領他們到營房居住招待。
等到出了總督衙門,只見那位胡三公子胡柏奇,如今換了一身戎裝,頭戴鐵盔,身上套了件棉甲,配上那泡釘,倒也有幾分威風。二人見面寒暄幾句,嚴鴻才知,胡柏奇在自己老子的標營裡謀了個出身,如今也是個掛千戶銜的把總。
這胡柏奇胖臉上冒著紅光道:“嚴兄,我真要謝謝你啊。你說的果然有道理,我回到家中跟爹一說我要為家出力,不想回老家看守田園。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爹就對我納兩個名妓的事不聞不問。我在標營幹了這一段時間,還真他孃的帶勁。前者和一夥海盜幹了一仗,回來後你猜怎麼著?我成了英雄了,往常這杭州城內幾個行院內的班首大家對我都是敷衍居多,我肯掏銀子,也靠看她們有沒有時間。反倒是那些窮酸才子,才招她們待見。自從我打海盜之後,她們對我可是變了個人,各種花樣都肯依我……”
一路行來,嚴鴻問道:“胡兄弟,這杭州城內的錦衣,可信的過?”
胡柏奇點頭道:“這新來的將岸千戶是個人物,前者打海盜時,他帶了杭州那百戶所的錦衣前來助戰,打仗甚是勇猛,為人麼也很不錯,是個可交的。怎麼,你要動用這杭州城內的錦衣劫牢?這可使不得,我爹有話,要是你真要劫牢,我也只好不講交情,先把你扣起來,有什麼話再說了。”
他與嚴鴻交情不錯,先把底交了過去。嚴鴻笑道:“我也沒想在杭州搞出這麼大動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