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雷的打的這主意,連你都看的出來的事,你爹會看不出來?”
“什麼叫連我都看的出來?”孫月蓉聽這話音不對,不由又掐了他一把,然後道:“我爹又怎麼看不出來?只是這小子十分奸詐。還有都怪你。要不是你。小爺又怎麼會輸?”
她說的顛三倒四,嚴鴻聽的迷迷糊糊,半天才聽孫月蓉說明白。當日孫月蓉說一個月後比武招親,本是存著心把老爹的計劃打散。反正飛虎山上同輩中人,實無一人是自己對手,又怕者何來?
卻不料到了二十天頭上,從江南傳來了訊息,據說有個叫嚴鴻的千戶。到浙江紹興府去搭救倭寇徐海。孫烈的拜把兄弟,當年就是和倭寇一刀一槍的交戰中喪了性命,一聽自己未來姑爺居然是去救倭寇,孫老當家的氣便不打一處來。可傳訊息的人下面傳的信,卻更讓人怒火中燒。
據說那嚴鴻之所以肯為徐海的事奔走,乃是因為看上了徐海的婆娘王翠翹,兩人千里同舟,同吃同宿,直如夫妻一樣。
孫月蓉本來開始對這訊息並不相信,可聽到王翠翹乃是個有名的大美人。也不由一陣動搖。尤其又想到自京師一別,嚴鴻音空信渺。更覺得這個訊息是真,他必然是喜新厭舊,花言巧語騙了自己,轉過頭又看中了別的女子。
想到自己委身之人,乃是個花花公子,混沒把自己放在心上,這孫月蓉竟然一病不起。可等到了約定的比武當日,偏生又強咬著牙去招夫擂臺撐場面。
說來,這飛虎山上,除了孫月蓉孫烈父女,武藝最高的便是孫月蓉的乾哥哥插翅虎賀大勇。原本孫月蓉武藝在賀大勇之上,但她這會兒身上有病,其實已不是賀大勇對手。不過想來賀大勇忠厚老實,也不敢真把妹子傷到。因此兩個交起手來,孫月蓉自計也是有勝無敗。她便存著一個想法,打完招夫擂,絕了賀大勇的想法後,便到京師去尋嚴鴻要個說法。實不濟就一頭碰死在嚴家門前也好。
不料江湖人說話本就不怎麼嚴謹,孫烈招夫擂,說的是今日飛虎山上未娶男丁,皆可打擂。算來,飛虎山上未娶男丁,再加上對孫月蓉有興趣的,實在也沒有幾個,也真架不住孫月蓉一通拳腳。便是那賀大勇,見了乾妹妹強支病體的一陣亂拳,也不忍往死裡打,一腳踩空自己跌了下去。
嚴鴻聽到這裡,不禁插口道:“這麼說來,你那乾哥哥賀大勇卻是個老實人,可他為何暗算我派來送信的葉正飛?若不是他下這黑手,葉正飛把我的親筆書信送到,咱們之間也就不會有那麼多誤會,你也不必受這苦頭了。”
孫月蓉搖頭道:“不會,不會,大勇哥雖然有時脾氣急點,卻決不是那暗箭傷人之輩。你可著山東綠林打聽,誰不說大勇哥是一等一的好漢。”嚴鴻也想不透這其中關節,只得聽孫月蓉繼續往下說。
那日打擂,眼見孫月蓉把挑戰的求親者一個個打下臺去。不想當孫月蓉技壓全臺之後,前來觀禮的雷佔彪竟然上了擂。雷佔彪是青石岡的大寨主,按說算不得飛虎山的人,可是既然說是今日飛虎山上男丁,他一是男人,二來沒有壓寨夫人,幾個條件全都符合,孫老寨主又如何不讓他打?
說到這孫月蓉氣呼呼地道:“論拳腳,他與我半斤八兩,可是小爺當時身上有病,又連打了幾陣,一身氣力不過平時的六成,如何能是他的對手?只是我爹也看的出他不懷好意,打贏了之後,便說要入贅我們飛虎山,將兩家人馬併成一家,人強馬壯好做大事。”
嚴鴻冷笑道:“這雷佔彪好大方,乖乖的要舍了基業,併入飛虎山?天下哪有這種好事?他說的大事,八成也不是什麼好做的。”
孫月蓉道:“可不是?小爺當時便說,我已經把身子給了你。那姓雷的說,他不在乎這個,還跟你一樣猴急,還說當天……當天就要圓房。”說到這她聲音漸低,偷眼去看嚴鴻。當時對女子貞潔要求苛刻,雖然她未與雷佔彪真個同房,可這事說出去誰相信?便是眼前之人,縱然口口聲聲說不在乎,她心裡終究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嚴鴻冷笑道:“這個蠢貨,連忍一時都不會,還打什麼如意算盤。他都這麼說了,你爹要還肯讓他跟你真成親,這些年的江湖豈不是白走了?只是不知道岳父大人用什麼理由推託他?”
聽到對方連岳父大人都叫出了口,孫月蓉這才徹底放心。她心中束縛一鬆,也就不再反抗,任嚴鴻將自己的衣衫解開,把自己放到了那乾草鋪就的石床上,口中自顧說道:
“還是秀才叔有辦法,說是成親的事不能草率。既然要做大事,單憑飛虎山或青石岡的人馬肯定也是不成,不如找機會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