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叮囑浙江本地錦衣衛岸將千戶,務必加強防範,對於市舶司和造船廠等處,不知道多少黑手盯著呢。
到了晚上,則是各大豪門商戶輪流宴請。這種請酒,不是官場上的應酬,而是富人和官家拉關係,因此極少把嚴鴻、張居正、馮保一起請,多數都是各請各的,各吃各的,免得有什麼交易不方便說。浙江富商有敵國之財,醇酒美人,自不必說。只是嚴鴻掛念著行轅裡的佳人,縱然在宴席上花天酒地,甚或宴會結束後胡作非為,總不在外過夜。
這日嚴鴻起來,看到書房又送來一張帖子,卻是毛海峰請酒。嚴鴻微微一笑,毛海峰作為老船主汪直的代表,這頓酒當然是要請自己的。不過他們酒宴上談些什麼事兒,這會兒卻不得而知了。不過汪直自從和嚴鴻搭上關係一來,也沒少給嚴鴻好處。再則開海通商,原本也是兩家共同利益的事,因此嚴鴻便對來送信的人道:“回稟少船主,本欽差今晚準時前去赴宴。”
到了當天晚上,嚴鴻不穿官袍,只做個富貴少年人的打扮,前去赴宴。隨行的有錦衣衛中的好手二十餘名,以及嚴鴻自己的六大家丁,還有三個美人也都跟著。毛海峰本是海上豪傑,和他打交道完全不必像官場那麼講究,也正好帶著女子們去看個熱鬧。(未完待續)
第七百八十六章 湖上密謀
嚴鴻一行只做富家公子打扮,張青硯、莫清兒和花月仙等都是女扮男裝,也騎著馬匹相隨。中間張青硯、花月仙本是江湖女俠,騎馬自然毫無壓力,莫清兒一向嬌生慣養的,本來騎不得馬。但去歲裡嚴鴻到揚州後,雪豔娘看嚴鴻身邊女人的架勢,卻對莫清兒道,你家男君是個武官,日後常在外奔走,多半是騎馬。你若是嬌滴滴不會御馬,到時候難免不得親近。於是逼得莫清兒每月裡抽空練習騎馬,因此現在倒也勉強能控得韁繩。
等到了西子湖畔約定的地點,那毛海峰早已帶領幾個手下頭目隨從,恭敬迎接。碼頭上停著一大二小三隻畫舫。去年汪直出獄之後在西湖宴請胡宗憲、嚴鴻等人,那是動用了官府的力量,把整個西湖清退,閒雜人等不得上湖的。不過那一次畢竟是杭州城的高階官員濟濟一堂。這次僅有嚴鴻一位主賓,請客的毛海峰級別也未夠,因此自然不敢鬧得這麼囂張。只是請嚴鴻上了中間大船,嚴鴻身邊三位女扮男裝的佳人,以及隨身護衛梁如飛、奚童,小書童嚴安左右跟隨。其餘的二十餘名隨從,則分別上了另外兩艘小畫舫,自有毛海峰的人招待。大家都上船之後,三條畫舫蕩起槳來,緩緩駛向湖心。兩條小船,將中間大船護衛著。船上兩家的衛士,雖則吃喝之餘,也都手按兵器,生怕有那不要命的匪徒過來。傷到了嚴大欽差和少船主。更有四條輕舟,每條上面載著三五個毛海峰的人,在四下裡遊蕩。
這外間裡戒備森嚴。中間大畫舫裡面卻是歡樂融融。毛海峰招待嚴鴻的酒宴,固然是杭州第一等廚子備辦的,單就那酒具食具,便是精美非常。更有幾個名妓撥弄琵琶,樂音悠悠,伴隨著西子湖上的粼粼燈影,使人恍如在仙境夢遊一般。張青硯和花月仙皆是隨嚴鴻見過世面的。對此也不禁心曠神怡。那莫清兒畢竟只是小家碧玉出身,來這船上。最初還有點害怕,覺得毛海峰這個大名鼎鼎的倭寇頭目,雖然自家男君說得是有求於自己,總是擔心會不會鬧出什麼壞主意來。如今在這一片祥和之中。小丫頭莫清兒卻也是醉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毛海峰眼瞅著三條畫舫已經到了湖心,周圍也沒什麼旁人的船隻,當即向一個心腹使個眼色。那人會意起身。片刻之間,幾個歌女連同從人都退出中艙,去到船頭。隔著板壁,卻依然有叮叮咚咚的琵琶聲、牙板聲傳來,看來在外間繼續奏樂。是為了掩人耳目。中艙中,除了嚴鴻等七人,汪直手下的卻只剩毛海峰孤零零一個。
毛海峰瞅瞅嚴鴻:“欽差大老爺。小民這裡有些機密事宜要稟告,還請這裡諸位……”
嚴鴻大喇喇一揮手:“這裡都是我的愛姬,還有心腹護衛,不礙事的。少船主只管說便是。”
卻看梁如飛輕輕哼了一聲,躬身道:“大公子,此事要緊不要緊。梁某卻不欲耳聞。大公子有甚要差遣處,只管說來。”又附耳對嚴鴻道:“我去外間巡看。”說罷。直起身子,頭也不回,走出艙去。
毛海峰呵呵一笑:“既然欽差大老爺如此說,小民自無不便。實不相瞞,小民這次,卻是代義父邀請欽差大老爺,務必來夷洲一趟。”
嚴鴻道:“本欽差本次奉天家之命,巡查沿海,辦開海事務。夷洲之地是我大明領土,老船主在那裡又行開海通商之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