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旗長見是自己人,便放鬆了戒備。
讓這夥前來送輜重的隊伍上了山頭,來到烽火臺前,並非烽火臺戒備不森嚴,而是這些人說著純正的蘭州口音,還帶著糧食,飲水。
提不起一點防備之心。
可就在此時。
為首之人突然一刀寒光照烽火臺,率先幹掉了一個負責點燃烽火計程車卒,隨後,對烽火臺駐守的十一名軍卒進行一面倒的屠殺。
尤其是為首之人,武功極高,殺伐極其果斷,竟有一拳碎甲之力。
很快。
烽火臺的戰鬥就悄無聲息的結束。
無一活口。
站在烽火臺上,中年男子凝重的看著北方逐漸黑暗下來的無邊沙漠,呢喃自語:“希望,我徐冰不會成為歷史的罪人!”
可這短暫的迷惘僅僅在中年男子的雙眼中浮現了剎那,轉而便變成了無邊的冷漠,“清理烽火臺,打掃戰場。”
迅速的,中年男子對整個烽火臺進行了非常精細的佈置,將他們出現的痕跡盡數的抹去。
正此時。
大地轟隆隆的作響。
地平線的盡頭,塵土滾滾,似颳起了沙塵暴,從荒漠中滾滾而來。
“來了!”
中年男子盯著南下而來的沙塵暴,面色無比凝重,西北真正的大亂,從這裡開始了。
將烽火臺佈置妥當。
中年男子迅速下山,等在了一處山崖之上。
南下而來的克烈部騎兵第一時間向著沙坡井圍了過來,而就在山崖之處,卻迎來了一名鐵塔般的壯漢,壯漢穿著蒙古服,長袍腰帶皮靴。
“好久不見,徐冰!”
“好久不見,陳武功。”
兩人一見面,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反而各騎戰馬凝視著漸漸漫延下來的黑暗,各自心情沉重。
“家裡的決定。”
“見你之後,你放慢一個時辰腳程!”
“周邊鄉里不要驚擾,直奔永泰鎮。”
“這是永泰鎮的佈防圖。”
“記住,一定要從東南角殺進鎮中,東南角是張家大院,一個活口都不留。”
“我們會在永泰街設阻馬陣,再拖延半個時辰,家裡所有人會轉移向永泰千戶所方向,躲進壽麓山。”
“另外,有一件事一定要記住。”
“張家大院的西北測有一座別院,裡面有七名錦衣衛,務必第一時間殺了這七人,並放火燒了,偽造為這七人在張家大院遭遇你們反抗被殺。”
“出了張家大院南門,有一個叫如意賭坊的賭坊,裡面還有三名錦衣衛,那是我們的產業,一併燒燬,重要的是不是賭坊,而是裡面的錦衣衛。”
“沿著永泰街,有家青樓,剩下的兩名錦衣衛就在二層第四個房間。”
“十二名錦衣衛,務必確認死亡。”
“天亮之後攻打永泰千戶所,永泰千戶所會後撤往蘭州前衛。”
中年男子面無表情的說著一件驚天動地的事。
這也是此次冒著如此之大的風險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家裡已經到了這等艱難之地了嗎?”
“就算是我拖延一個時辰的腳程,可整個永泰鎮大小鄉里上百,萬戶人家,想要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轉移,根本做不到。”
“而且家裡竟然也在此時才撤離。”
“即便是提前一個時辰,能轉移多少。”
“經此一役,恐怕家裡會損失慘重。”
蒙古服裝扮的男子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收到的二哥訊息是立刻發動南下。
原以為家裡已經做好了準備,沒想到,竟是如此。
雖久居克烈部,但他很清楚,一個時辰是做不到轉移的。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此次,家裡已經做好了損失一半財富的準備。”
“但是人口,必須降到最低,同時一切都要在合理之中。”
中年男子心情沉重,作為了解箇中計劃之人,他更清楚,這是一場豪賭,賭上陳家所有的豪賭。
“存人失地!”
蒙古服男子倒吸了一口涼氣,忍不住的驚道:“這是誰的謀劃。”
“大哥不在家中,二哥絕沒有如此狠辣的心思,三哥,三哥應該沒有這等腦子吧。”
“莫不是四哥,怕是也只有四哥能幹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