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冒險…… 居然也有人敢幹,到底只是出口氣,又能圖個什麼?奴婢疑心,裡面還有別的緣由…… 竟似有人要滅她的口似的。”
弘晝想了想,道:“回頭,你讓順喜去找一下馮紫英,就說傳我的話:要他照看,且不能讓元春不明不白死在宮裡…… 如今,詹事府能管此事。賈府的事…… 看來我還要插手才成…… 既然這許多女孩子都與本王有了關聯,她們的家人總不能由著人作踐,否則我臉面上有什麼光彩。你再親自找由頭去一次冷宮,和元春和抱琴談談,看看是個什麼情形……”
小月笑道:“主子的心思奴婢明白,奴婢…… 請主子示下…… 恩,既然要施恩,現放著園子裡現在也缺人手,要不要去問內務府要些個婦人婆子來使喚……”
弘晝一笑,又正經說道:“你個丫頭,心思倒也周全。這事兒就著落到馮紫英頭上就是了。旁人且不顧,園子裡幾個伺候的好的,比如寶釵、湘雲、鳳姐要給點恩典。恩,薛王氏,賈王氏,這一對姐妹,換個名牌使喚到園子裡去安頓…… 這事並不大…… 難道辛者庫還敢說個不字…… 只讓馮紫英辦得妥帖些就是了。”
小月道個是,便就著話頭道:“主子收了她們也是她們的造化…… 既能母女團聚,又免了苦頭。只是怕…… 嘻嘻…… 怕園子裡羞澀不過。” 她心下想想,說是接園子來使喚,還能使喚個什麼,無非是添幾個供弘晝差遣之人罷了。只是薛姨媽,王夫人又自不同。一則本是名門望族的高貴夫人,淪為苦役是一回事,入了這園子,身份地位難免尷尬。這且罷了,明擺了進了園子少不得要與自家女兒等相處,其中複雜滋味難以言說。
弘晝卻笑道:“無妨…… 鳳丫頭和寶釵都懂得輕重,自然是想過了…… 更何況,說到底只是讓本王照料,她們也能有個安身之處,不必在那苦處煎熬。”
小月跟弘晝久了,也聽慣了弘晝的安排,也不以為意,道個是又道:“既然如此…… 主子又預備如何發落其他的呢…… 比如…… 賈府的男人?”
弘晝道:“蓉、璉二人是自己作孽,本來饒他們不得…… 只是可卿、鳳丫頭如今在園子裡都有個名份,伺候也算盡心,看在她們的面子上,饒他們一條命就是了…… 但是不宜太輕縱了他們,哼,說起來,他們家那麼多女孩子落到今天這下場,還不是這群男人做的孽?回頭我再想想……,再說這不比女子,終究是案子裡的人,太輕縱了他們讓皇阿瑪知道,便是不教訓,也沒個好臉色…… 恩……”
小月本在聽著,卻見弘晝若有所思,便小心得問道:“主子…… 還有什麼掛念?”
弘晝搖頭嘆道:“我還在想適才抱琴所說之事……”
小月見弘晝皺眉,便也大膽找著話頭說道:“主子想是見她顏色也不錯…… 其實一個冷宮宮女,主子要憐惜,給內務府言語一聲,調去園子伺候主子就是了…… 嘻嘻…… 主子若是真在意,跟皇上說說,說不定連元春也一併有個妥善安置,豈不是護了她們,賈府四春光景,也能各得其所。”
弘晝哈哈一笑道:“你這丫頭,莫要亂出主意……” 又正色一思道:“居然有人冒險,敢在後宮毒害一個已經失勢的嬪妃,連帶著難道不想想本王這裡的關聯?冒這麼大險,圖得是什麼呢?……”
這等事情,小月委實難以插嘴,只能陪弘晝呆想了一會子。弘晝又是自言自語道:“可惜…… 這幾日難離這裡…… 倒真想園子裡的日子了…… 恩…… 似乎今日還是湘雲的生日,回頭你叫內務府賜些玩意進園子去給湘雲吧” ……
小月也是無奈,笑著答個是字……
果然這一日是湘雲生日,弘晝不在,此時園子裡眾人也就是由鳳姐帶著聚宴一番,可卿又叫了戲班子來助興唱戲,自己卻稱病沒出來。雖然弘晝不在,只是沒了拘束,可卿鳳姐又不在一堂少了尷尬,反而眾美鶯鶯燕燕嘰嘰喳喳也是盡興。那湘雲還被眾人鬧著,酒蓋了臉,混唱了一支《慶餘年》。
正在高樂,黛玉又喘咳起來,鳳姐便勸黛玉去休息,紫鵑便侍奉著黛玉回瀟湘館去。
黛玉腳步子慢,且行且止,到了枕霞居外海棠林外,又呆呆看那海棠落花,紫鵑看不過,知她又想起傷心事來,安慰道:“姑娘……”
黛玉慘然一笑道:“混叫什麼…… 我是小姐…… 不是姑娘……” 紫鵑知道黛玉心細,明明是不甘心入園子做弘晝侍從,卻偏偏要提這等小姐,姑娘的稱呼來刺自己的心,便只能勸道:“是,小姐…… 小姐,秋起這花兒都敗了,我們就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