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妄想的…… 那寶二爺待女孩子是體貼的,人也長的標緻,性子也是溫柔的…… 園子裡的丫鬟們若指給他…… 自然也算是修來的福了。只是他還小,其實說白了淘氣似個孩子,沒個主見亦沒個擔當,一則奴婢也不可意他,二則…… 他房裡小的其實已經有了形了…… 都覺著是他房裡的襲人,再沒旁個了…… 主子…… 奴婢是乾淨身子,亦是乾淨心思,如今皆是主子的了…… 憑主子…… 只是主子問話,奴婢不敢不盡實回話……”
弘晝嗯了一聲,覺著這小丫頭倒也是老實,便又問道:“恩…… 要的就是這個心思…… 你如此用心,卻是好的…… 本王正在想著,各房伺候本王是一回事,也想在園子裡尋幾個貼身之人,若本王在園子裡時,就貼身伺候本王的起居飲食,跟久了彼此相知一些,倒也妥帖。只是這等近身之人,論起來必是有一定要求的,容貌身段還是其次,要緊的就是對本王赤誠忠心,若是本來房裡有主子小姐的,要來也不便,我看你…… 恩…… 還有你妹妹玉釧兒都不錯,勤謹一些侍奉,說不準就選了你們……”
金釧兒大喜,心幾乎要從嗓子裡跳了出來,這弘晝淡淡一句,其實是露了在園子裡選幾個隨身丫鬟的意思,這等好事,豈料些許露出意思來竟然有自己的份。想來也是,弘晝在園子裡走動,換個房便是換了套伺候之人,再可意也難得日常知道弘晝的冷暖鹹淡,是該選些個丫鬟隨時跟著。只是這等丫鬟,自不太好從已經跟著姑娘小姐小主們的諸如平兒、鶯兒、紫鵑等人中去尋。想想也不外是自己,妹妹,或是怡紅院裡的諸婢,嘉萌堂裡的鴛鴦等人,再或就是…… 再或就是滴翠亭裡的幾個女伶。
想到這裡,也不知怎麼得神差鬼使,口中脫口而出:“主子…… 主子昨夜看重的蕊官…… 其實也合適的……”
弘晝一皺眉,又笑道:“你若有心要做本王的隨身之人,就要再學乖一些…… 這一,你們都是在園子裡侍奉之人,不是妻妾,不可隨意說些不當言語,本王說說也無妨,當著本王的面,需謹言慎行…… 再就是,你剛才的話裡略帶酸意,這園子裡可以有心思,但不該在本王面前如此直白試探本王心意…… 本王的心意不是輕易能被打探的…… 本王想怎麼樣自會安排,可曉得?”
金釧兒頓時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合了弘晝的意,嚇得驚懼不已,花容失色,不敢再半跪著,忙全身跪下,伏倒在地,叩了個頭,低聲道:“主子…… 奴婢失言了…… 奴婢不會說話說錯了…… 請主子只管懲罰……”
弘晝一笑,低頭摸了摸這小丫鬟的鬢髮,笑道:“罷了…… 本王是指點你,不是責你…… 恩…… 只管替本王更衣吧……”
經這幾句,弘晝心緒漸平,金釧兒雖然得弘晝安慰,到底心有餘悸,也只管替弘晝擦乾身子,服侍著弘晝穿了內衣,又穿了一件素藍色的袍子。紮了條金絲三股的腰帶。穿戴畢了,見弘晝示意,再不敢多言,只引著弘晝回了內殿臥房。便在門外候著。
弘晝進了內廳,見那蕊官已經醒來,著了一身淡紫色細紗罩裙,未梳秀髮,一頭烏髮如瀑,面帶羞澀,正有點不知所措得呆坐在床前。見弘晝進來,才忙上前跪著請安,依著禮數問主人昨夜是否安好。弘晝見她稚嫩模樣,也就笑笑不再多言。命金釧兒去備了早點,喚蕊官陪著用了。那蕊官新經人事,到底羞澀,一邊用著早點梗米粥,一邊只敢低著頭偷偷瞥一兩眼弘晝。
弘晝雖然昨夜與這女子有了親密接觸,但是他此時已經歷過諸多女子,這蕊官論起身段來,修長高挑別有風味,年紀幼小又稚嫩清純,若是往昔,自然會極為珍視;只是如今自己已是見過寶釵湘雲等絕代佳人,也算閱歷豐富,自然也不願太過寵溺,只是笑著和她聊些家常,知道論起詩書,這等女孩子未必精通,只是這蕊官是自小學的戲文,故也問戲文歌舞之事,只是尋些話頭來佐此早點罷了。
那蕊官,本是蘇州孤兒,自小便是被一喚作 “浣溪班” 的戲班收養,因其體格音貌出眾,養來做幼童歌舞伎培養。十歲上就出落得身段兒高挑秀美,喚作 “秀格”,和齡官的 “清音”,芳官的 “芸姿”,都是那班裡的翹楚。只後這一班子伶人女童,都被買入賈府,本是伺候元春省親之用,後來也就一直在園子裡伺候夫人小姐少爺老爺們聽家常戲。
似她這等伶人幼女,入了賈府這等世家旺族,充為豪門官宦人家豢養的家伶人,也算有了依靠。只是其時唱戲為下九流,這大家子所買的伶人少女,真以身份論起來,其實都頗為低微,遠不如各房的丫鬟,比府裡粗使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