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竟是賈璉。弘晝看著信上的內容,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你個賈璉,竟做出這等無恥之事,這信上的內容簡直不堪入目,竟是想讓迎春去做些討好他人的事兒,以此來換他的活命,真是豈有此理!” 他又氣又恨,氣賈璉的無恥,恨這事兒牽扯得越來越複雜,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心裡頭對迎春等人也生出了幾分怨懟之意。他想著,這迎春怎麼就牽扯到這些事兒裡來了呢,可又覺得迎春或許也是被人利用了,心裡很是矛盾,既生氣又有些憐惜,可這事兒太亂了,自己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個好的解決辦法。
就在他滿心煩悶,不知如何處置這攤子事兒的時候,小月從王府回來回話了。小月見他臉色不好,便乖巧地湊到跟前,一邊替他輕輕按摩腿腳,一邊溫聲勸道:“王爺,您瞧您這幾日為這些事兒生了多少氣。前兒那尤家小妹的事兒,我事後琢磨著,您心裡其實還是念著她的好呢,只是當時惱了才那般發落。如今這事兒,您也別急著做決定,不妨先緩一緩,等氣消了,再好好思量思量,要是這會兒辦狠了,傷了那些個嬌弱的姑娘,您回頭心裡該不好受了呢。況且這事兒的真假是非,一時半會兒也難弄明白。”
弘晝聽了小月這話,臉色稍稍緩和了些,語氣也沒那麼衝了,無奈地說道:“唉,小月,你說得倒也在理,這園子裡的事兒本就錯綜複雜,說不定那信也就是個別人為了活命使出的下三濫手段,迎春也是個可憐人,可要是就這麼不管不顧,心裡又實在窩火。” 他心裡權衡著,覺得小月說得沒錯,這事兒不能急,得慢慢弄清楚才行,可自己這脾氣,一遇到事兒就容易衝動,還真得改改了,可一時之間,那股煩悶勁兒還是壓不下去。
這日,寶釵卻突然來到顧恩殿求見弘晝。平日裡寶釵可不怎麼主動摻和這些事兒,弘晝心裡也有些詫異,待寶釵進來,弘晝帶著幾分疑惑問道:“寶姑娘,今兒怎麼想著來見我了,可是有什麼事兒?”
寶釵微微福身,語氣輕柔卻又透著幾分謹慎地說道:“王爺,李紈姐姐請我幫忙定園中教習女孩子的幾份書稿,只是裡頭有些內容,我實在拿不準主意,怕自個兒定得不妥當,所以特來請王爺您裁奪一二呢。” 寶釵頓了頓,又接著說道,“王爺您也知道,這教習的事兒關乎著園子裡女孩子們的品性修養,我可不敢隨意定奪,怕教的內容不合您心意,這才來請示的。” 寶釵心裡其實也是猶豫了好久才來的,她想著這事兒雖說不大,可關乎著園子裡女孩子們的品性修養,自己要是定得不好,惹得主子不高興了可就不好了,倒不如來請主子裁奪,也顯得自己尊重主子,還能借機看看主子的心思呢。
弘晝一聽,腦海裡便浮現出稻香村裡那些個嬌美的女婢,像寶琴、惜春她們,一個個就像嬌嫩的花朵,純潔無瑕,惹人憐愛。他心裡明白,這教習的事兒關乎著女孩子們的品性修養,定是李紈、寶釵她們怕拿捏不好分寸,這才來請示的。弘晝不禁暗自感嘆,這寶釵倒是個心思細膩、懂事周全的姑娘,想著自己這幾日心情煩悶,她這一來,倒像是有意來給自己解解悶、寬寬心似的。當下,弘晝的語氣也溫和了許多,笑著對寶釵說道:“你倒是個細心的,拿來我瞧瞧吧。” 弘晝心裡想著,正好藉著看看書稿的事兒,暫且把那些煩心事拋到一邊去,也放鬆放鬆心情。
說罷,便和寶釵一同往蘅蕪苑走去,一路上還說著些園子裡的趣事。弘晝笑著問寶釵:“寶姑娘,近日園子裡可有什麼新鮮好玩的事兒,說來給我聽聽,也好讓我這煩悶的心暢快暢快。”
寶釵抿嘴一笑,回道:“王爺,前兒個探春妹妹組織姐妹們在園子裡辦了個小詩會呢,姐妹們一個個都才情盡顯,那場面可熱鬧了。尤其是那史湘雲妹妹,出口成章,作的詩,連李紈姐姐都讚不絕口呢。”
弘晝聽著,臉上也有了些笑意,說道:“哈哈,湘雲那丫頭,向來是個有趣的,才情也是極好的,這詩會想來定是有趣得很吶。” 想著這園子裡雖說事兒多,可也還有這些讓人舒心的事兒,那煩悶的心情似乎也淡了幾分。
兩人到了蘅蕪苑,在屋裡坐下,弘晝翻看著書稿,偶爾和寶釵商討幾句,氛圍倒也融洽。弘晝看著書稿,點頭稱讚道:“寶姑娘,你這考慮得挺周全的,這書稿的事兒有你幫忙,倒也省心不少呢。”
寶釵笑著回應:“王爺謬讚了,我不過是儘自己所能罷了,只盼著能合您心意才好呢。”
正說著呢,小月卻急匆匆地從王府趕來,在門外急切地叩門求見。弘晝眉頭一皺,心裡先是一惱,不耐煩地說道:“這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