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的心思,在給人家培育那種能合他心意的禁臠女奴嘛。這所謂的讀書做學問,思來想去,到時候恐怕也就是為了讓弘晝在玩弄享用她們的時候,覺得這些女孩子既有才學,又有著與眾不同的高雅氣質,是那種既風流又綽約的模樣,好讓弘晝從中獲得那種別樣的滿足和快感罷了。
可事已至此,李紈也沒有別的辦法,為了這些小女孩兒們往後能有個安穩的生計,也為了能儘量討得主子的歡心,那隻能越發用心地去教導她們了。不光是詩詞文章這些不能荒廢,還得著重培養她們的氣質,讓她們多學學規矩。有時候,李紈覺得光有這些還不夠,還會去找滴翠亭裡那些擅長才藝的優伶們過來,教這些小女孩兒們唱些輕柔優美的歌曲,跳些姿態曼妙的舞蹈,讓她們學學怎麼展現出那種優雅的體態和清亮的嗓音;甚至,有時候她也會紅著臉,稍微教一教她們一些女孩子家的生活小技巧,像是怎麼裁剪、刺繡內衣,怎麼好好地沐浴保養身體、滋潤肌膚這些閨房裡的小竅門呢,真的是想盡辦法要把這幾個幼女培養得有著不輸給釵黛的樣貌風姿、才華氣質,期望著能讓主子滿意開心。
只是呢,李紈心裡也挺矛盾的,要是光這麼照著培養大家閨秀、閨中仙子的法子去養育她們,又怕丟了女奴那層意思,不符合弘晝的要求了。她就琢磨著,要不要自己來當這個 “壞人” 呢,想著要不要拿諸如《百羞經》這類大內用來教習幼小宮女、稍微涉及些風月內容的開蒙書籍來教她們看看呢。
後來,李紈專門去問了鳳姐的意見,鳳姐一聽,連連搖頭,說道:“主子要用她們幾個,看重的肯定是她們那種天真無邪的純真勁兒,要麼就是年齡小、模樣可愛這些特點。要是想讓主子覺得滿意、開心,那總歸還是要保持天然純潔的樣子才好。姐姐你這想法雖然是好意,可這些小姑娘年紀還這麼小呢,你要是教她們那些風月事兒,一則呢,她們年紀小,根本聽不懂,二則,就算聽懂了,主子也未必就會喜歡呢,反而可能會弄巧成拙。” 李紈聽了,仔細一尋思,覺得鳳姐說得確實在理,心裡對鳳姐的聰慧和考慮周全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呢,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雖說不教那些風月之事了,可李紈又擔心這些小女孩兒不懂事,失了規矩,所以每隔個三五日,都會把她們召集起來,反覆地教導、講解園子裡的那些規矩,還會強調這所謂的女奴之德。每次說那些 “姑娘們打小就要學著女奴之德,主子讓幹什麼就得幹什麼,更要好好修習自己的容貌、身段,還有氣質、性子,得時刻準備著取悅主子” 之類的話時,李紈心裡那叫一個難受,看著這些稚嫩的小臉,她心裡頭憐惜得很,覺得她們這麼小就遭遇這樣的命運,實在是太可憐了。可她又知道這事兒重要,關乎著大家的安危和日後的處境,所以可不敢有半點兒怠慢呢。
這天,李紈引著一眾女孩子進了書房,等大家都換好了大衣裳,安靜下來之後,李紈便開口說道:“今兒,咱們得把昨天講的李商隱選集默寫一遍,可不許再說什麼記不住之類的話了啊。咱先不說那林姑娘十一歲的時候就能寫百來首七律了,就說咱們女孩子家,如今在這兒侍奉主人,又不用去考狀元,本來,詩詞文章這些就不像四書那麼要緊。可咱們女孩子,學學詩詞歌賦,最是能滋養天性,讓咱們變得更雅緻些,主子也是喜歡咱們有這才情的,所以你們可都別怠慢了。” 眾女孩子聽了,都用那奶聲奶氣的聲音齊聲答道:“是。”
李紈又接著說道:“你們都先默寫著啊,要是缺什麼東西,就讓素雲去幫忙辦,或者叫你們自己跟著來的丫鬟去辦就行。琴丫頭,你年紀最大,你幫忙看著點兒啊。” 寶琴聽了,也應了一聲 “是”。李紈頓了頓,看向惜春,說道:“惜丫頭,你跟我來一下,咱們去後頭房裡說會兒話,你們其他人都不用跟著啊。”
惜春聽了,心裡頭挺疑惑的,不知道李紈這是要幹什麼,可也不敢多問,只能低低地應了一聲,起身跟著李紈往後院走去了。李紈在前頭走著,臉色看著挺嚴肅的,也不說話,惜春就在後頭小心翼翼地跟著,心裡頭七上八下的,挺不安的,一路上都在猜測李紈到底要和自己說什麼事兒。
從西側屋裡出來,轉過迴廊,東邊有一間看著挺僻靜的小屋子,門卻從外頭鎖著呢。李紈走上前去,解開了門扣,推開門,惜春便跟著進了屋子。
進了屋子一瞧,裡頭擺著一張看著挺素淨、有些半舊的黃梨木繡床,床上掛著黃紗帳子,還有一張小小的烏木八仙供桌,桌上胡亂擺著幾個盆盒,旁邊是一座掛著大銅鏡的梳妝桌子,另外還有兩張半舊的彈墨太師椅,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