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知陰晴圓缺時,人知悲歡離合事。
年中十月從陰始,古來八九離別詩。
莫問莫念莫痴痴,欲說還休身不知。
不若一杯醉於世,管他身前身後嗤。
······
之後的三個月,時間過得很快。
一個官人送著一個姑娘去尋大夫,一個黑衣劍客去了漠北,一個賊人進了天牢。
姑娘找到了大夫交了錢,大夫救了她爹。
是在第三個月的時候,她爹醒了過來,姑娘趴在床邊哭了好久,弄得她爹有些手足無措。
哭完之後,她說她要學武。
她爹不明白為什麼,這孩子怎麼突然變了性子。
姑娘卻只是低著頭,紅著眼睛沒有說話,因為她不想讓她爹擔心。
她要去劫獄,去救一個人。
黑衣劍客是在第二個月抵達漠北的,抱著他的那一把斷劍。
從那一天開始,漠北的馬賊就死了一批又一批。
直到第三個月,馬賊們受不了,他們聯合了起來,要圍殺此人。
那一天,到底聚集了多少馬賊?
有人說幾千,有人說幾萬,雖然少有人說的清楚,但可以確定的是,那一天的馬蹄聲震得幾里外都聽得到,塵土飛揚遮天蔽日。
在看不到頭的彎刀鐵蹄前,那個黑衣劍客舉著劍,殺了過去。
殺得昏天黑地,殺得日月失色,殺得血好像染紅了每一顆沙子,殺得連馬匹都無一生還。
殺到盡處,他的身後已經是一片伏屍血地。
拿著自己手中的斷劍呆站了半響,劍客丟開了斷劍,從地上隨手拔起了一把馬賊頭子配的直劍一瘸一拐地向著大漠地更深處走去。
現在,那斷了的一尺半,補上了。
沒人能再攔住他的去路,誰都不行。
狂風捲起,那黑衣血袍,緩緩地走進了黃沙裡,沾著血和灰塵的手掌緊緊地握在劍柄上。
從那一天開始,天下出現了一把最兇的劍。
名為,皆殺。
長恨不在,見者皆殺。
······
這幾個月的時間,李駟被抓的訊息也完全傳開了,傳到了那麼幾個地方,惹起了那麼幾件小事。
雲山隱居處。
一個白衣青年看著自己手中的訊息,發愣了一會兒,接著又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
完了,若是被小云知道了這個訊息,估計又要鬧脾氣了。
想著,他把訊息偷偷地藏了起來,看來是不打算讓他的那個小丫鬟知道了。
一邊藏,他一邊想到,李駟這傢伙要多久才會逃出來呢。
一個月,還是兩月?
總之,他這閒不住的人,肯定待不到第三個月。
青山空門前。
那個劍客還在練劍,他白天練劍,晚上練劍,就沒停下來過。
這時,一個人影從遠處踏著輕功飛來,穿著寬袍大袖,一副閒散的模樣。
散人落在了門前,對著劍客晃了晃手裡的一卷紙頭說道。
“不復,李駟的新訊息來了,你想知道嗎?”
劍客手中的劍頓了一下。
“說。”
他淡淡地回答道。
“他被人抓住了,對方好像還是一個小姑娘。”散人笑著聳了聳自己的肩膀。
“······”
沉默了一會兒後,劍客冷哼了一聲,收起了自己的劍,向著門裡走去。
“哎,你不練劍啦?”
“沒心情。”
“譁,今天還真是水往上走,日從西出啊。李駟被人抓住了,你不練劍了,那我是不是也該幹些什麼,比如,去練會兒拳法?”
劍客沒有理他,自顧自地走開。
鐵劍門裡。
鐵慕衣什麼都不知道,他因為上次沒能把李駟帶回來,所以還被她娘關在書房裡罰抄百家經,這一次是四百遍。
······
自從李駟進了天牢之後,就發現這牢裡還挺好的,有吃有喝,每天除了被手臂粗的鐵鏈鎖著,也不用做什麼事情。
這裡面的人也好,說話也好聽。
關在他隔壁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雖然看不到對方,但是兩人也偶爾會聊聊天,和他說話,著實還是蠻有趣的。
在天牢中的第一個月,他就是這麼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