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態,但他還是有一些鬱悶的,畢竟他捱打的理由怎麼說都只能算是自作自受。而且其中的原由要是說出去,估計能讓那些閒得無事做的江湖人笑上個兩三年。
所幸,知道這整件事的也就只有他、李駟,和術虎女。三人都不是多嘴的人,應該沒有人會出去亂說。
至於燕今翎,只希望他安分一點才好,不然就該考慮要不要“殺人滅口”了。
關於燕今翎的把柄,獨孤不復還是知道一些的。
隨著藥膏抹開,臉頰上是又傳來了一陣清涼的刺痛感,獨孤不復微微地皺了一下自己的眉頭,側目看向了坐在身邊的李駟。
此時的李駟正在專注地給他上著藥,眉頭微皺著,眼眸中的神色寧靜,就像是一汪秋水,波瀾不驚。
不自覺地,獨孤不復是又想起了當初的那個人。雖然從頭至尾,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個誤會而已,但是他還是在不經意間看得出了神。
靜下來的李駟似乎是帶著一種獨特的氣質,似蘭似竹,清直通透,不假色於旁物,不驚擾於言行。屋堂上,古木和藥草的氣味混雜著,產生了一種像是能夠沁入人心的味道,平撫著人煩悶的心境。
外面的陽光照了進來,鋪灑在地上,照得堂間半明半暗。
一時間,獨孤不復的神色是也隨著這樣的氣氛沉靜了下來。
只見他的眉頭舒展,目光無聲地看著李駟,感受著臉上那手掌微涼的觸感,眉宇間不知不覺地帶上了幾分恍惚的安然。
“你看著我做什麼?”直到李駟突然出聲問道。
獨孤不復的眼底是才閃過了一絲被驚動的波瀾,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淡淡地答道。
“沒什麼。”
“沒什麼就不要亂動,不然留下了疤痕可別怪我。”
掰過了獨孤不復的頭,李駟是又在自己的手裡倒了一些藥,擦在了獨孤不復的臉上。
看著面前的屋堂,獨孤不復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先前術虎女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這裡是李駟長大的地方。
住在這麼一座空曠古寺裡,也不知道這人小時候是什麼模樣的,也是像現在這般叫人看不透的嗎?
還是說,會簡單一些呢。
隨意地瞥了一眼屋堂前沒有佛像的佛壇,獨孤不復覺得,自己似乎是看到了那些年,坐在那裡的那個孩童。
他許是披著一件僧衣,坐在另一個老和尚身邊,聽著經文佛理,日日夜夜,週而復始,直至往復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