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只好信口胡吹,把那街面兒上的熱鬧場兒、新鮮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吹的天昏地暗。慈禧在宮裡悶的久了,早就膩的要死,聽他說的天花亂墜,一時興奮的兩眼冒光,道:“外邊兒可也比宮裡有意思地緊。小三子,咱們偷偷出去轉轉,也去開開眼、解解悶兒,好不好?”
太后、宮眷例來不許出宮,這個是祖制,蕭然當然不肯答應。但是慈禧來了興頭,非去不可,蕭然跟安德海兩個都苦勸不住。沒辦法,也只好由她。這可不敢大搖大擺,也不方便帶侍衛,安德海出了個主意,從宮女、太監那兒弄來了三套百姓的衣服,三個人精心裝扮了,順著角門兒偷偷溜出皇宮。慈禧穿了一件藍布碎花的裙子,頭髮挽了個水雲髻,加上她一向保養的好,看上去倒像個未出閣的姑娘。出宮的時候一路低著頭,
然地腰牌,守門侍衛竟一點也沒看出來。
出了角門兒,順衚衕轉大街,一路望天橋走來。大概真的是在宮裡悶久了,這一出宮,慈禧兩個眼睛冒光,瞧什麼都覺得新鮮。不坐轎子也不覺得累,哪兒人多望哪兒湊,擠在人家攤子上問這問那,見什麼都是好的,但是胭脂水粉、針頭線腦的就買了一大堆。又買了各色小吃,大嚼特嚼。
現在新錢已經出來了,頒詔改元,廢了祥的年號,新定的同治,這大錢就叫同治重寶。果然如先前預料的那樣,新錢一出,銀價跟著回落,物價相對的穩定了不少,所以現在街面兒上也確實比前一陣子繁華許多。來來往往行人如織,越望天橋這邊來越是熱鬧,小商小販,小吃攤子,耍把式賣藝地,打鼓說書說相聲的,應有盡有。蕭然見過世面是不用說的,安德海還勉強挺得住,慈禧則乾脆眼睛就直了。偏她又是一標準大美女,這麼倆眼兒直勾的瞧這瞧那,引得一幫浮浪子弟小混混圍著起鬨吹口哨,不停地給她飛眼兒。慈禧自己渾然不覺,安德海可嚇的臉兒都綠了,蕭然就跟著著急:這京城的治安也忒好了點兒,再不就是這些潑皮流氓不成器。要是衝上來十個八個大漢當眾**她一回,你說那該有多爽?媽巴子的,要是高衙內也穿越到這就好了,一準兒不會放過她。
一直轉到太陽西斜,慈禧仍舊是興致勃勃,一些倦意也無。看了一會兒雜耍,忽然瞧見一個推小車拉洋片兒的(車上一個小箱子,上有小孔,裡面有畫片,花了錢就可以透過小孔欣賞畫片。這是過去窮人的一種謀生手段),慈禧沒瞧見過這新鮮玩意兒,吵著要看。那推拉洋片兒的先自慌了,捂著小孔說什麼也不肯撒手,偏趕上又是個結巴,解釋半天也沒解釋明白。蕭然一看那架勢,就猜出裡面一準兒的色情圖片。眼珠一轉,來了壞心思,丟下一錠銀子,道:“怎麼著,我家姑娘就要看,有錢你不想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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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看洋片兒,都是兩個銅子看一回,這幾位一出手就是一錠二兩來重的銀子,別說看一眼,連傢什都買去也賺翻了!那拉洋片兒的欣喜若狂,一把奪過銀子,道:“是、是、你們……自、自己要、要、看、看的……”
慈禧滿心歡喜的湊在那小孔,只望裡瞧了一眼,頓時一聲尖叫,羞得滿臉通紅。這一嗓子倒不要緊,把周圍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其中自然有明白怎麼回事的,頓時一陣鬨笑。慈禧臊得無地自容,掉頭如飛般跑了。安德海還在那兒發愣,蕭然捂著嘴拼命忍住笑,拉著他追了上去。
一直追出街角去,慈禧才算收住了腳。扭頭先確定後頭沒人追來,接著暴跳如雷,先一巴掌把安德海扇的直轉圈兒。蕭然畢竟是慈安太后的人,她輕易不敢動,只是剛才丟人丟的實在是大發透了,憋不住心裡的委屈,又氣又急,情不自禁的掉下淚來。
蕭然跟安德海自然好一番勸慰。給這麼一鬧,也就沒了逛街的心思,灰溜溜的打道回府。僱了乘小轎,剛走沒多遠,慈禧又命停了下來,紅著臉猶豫了半天,湊在蕭然耳朵邊低低的道:“剛才……那個什麼洋片,也……挺有趣兒的呢。你,你能不能想法子弄來?”
靠,就知道你這小娘兒們忍不住!蕭然滿口應承,一路飛跑回去,把畫片買來一看,頓時樂了。人物豐滿,色彩豔麗,畫工也算不錯了。姿勢單調了點,不外乎吹簫坐蓮、老漢推車什麼的,但擱在這時代,馬馬虎虎的還真能應付一陣子。
回到皇宮,仍舊從角門進來,悄悄溜回長春宮,正好到了傳晚膳的時間。索性沒人發現,蕭然留下畫片便要跪安,慈禧說什麼也不肯,非要留下一起用膳。瞧著她一張俏臉紅撲撲、羞答答的,一對美目水汪汪滿含春色,傻子也知道是要有節目。蕭然心裡不禁一動:這娘兒們感情看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