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出言詢問華佗。
華佗倒不在意:“蔡小友的腿上不會影響他處,在船上倒便於老朽時時觀察,以確定最後診治方法。”華佗每日不同時段,都要檢查蔡鵬的傷處,每次檢查,都要給蔡鵬把脈。
“可有什麼變化嗎?”王隊見華佗每日數次檢查,忍不住問道。
華佗十分肯定地說,傷處不同時辰都有不同表徵,又說了一大堆醫學術語,王隊和蔡鵬一句聽不懂,也看不出傷處有何變化。好在華佗的名頭夠大,若是換個無名之輩,王隊沒準要報警抓騙子了。
貨船夜宿在淮河岸邊,再走一段,就要進入長江了。曲阿就處淮河與長江的交匯之處,自初平三年春(191年)同耿浩在長安分手,定下中秋曲阿之約,至今已有四年半了,耿浩是否還在曲阿呢?王隊不能肯定。
蔡鵬早早休息了,王隊睡不著,起身下船,剛走幾步,便聽華佗在後面喊自己。
“大師也睡不著?”
“哦,一起走走吧。”華佗答非所問。
兩人默默地走著,王隊想起一件事,開口問道:“大師曾說,之前為我兄弟診治的醫者診法與方劑都沒錯,那為何卻不見效呢?”
華佗沒有答話,依舊慢慢地走著。
王隊與華佗在船上相處幾日,已知華佗是個開朗性格,臉上常掛著嬉笑,閒暇時,還喜歡開幾句玩笑,加上散亂白髮白鬚,真有些射鵰中老頑童周伯通的風采,今日卻為何如此深沉?王隊也知但凡於某一領域有非常建樹之人,都會有些古怪的性情,華佗不答話,王隊也不便再追問。
就這麼默默地走著,終於,華佗停下腳步,轉過身,盯著王隊,表情十分凝重。
王隊被華佗看得有些發毛:這付神情,不會是要說出什麼噩耗吧?
“大師有什麼話,儘管直言。”
華佗長長吐出一口氣,用異於平常的緩慢語氣問道:“你們幾人到底來自哪裡?”
“大、大師何出此、此言?”王隊被華佗意外的問話驚到了。
“回答我。”華佗不容置疑的道。
“大師,非是在下有意隱瞞,只是,我等的來歷,便是說了,大師您也不會相信的。”
“老朽若非親眼所見,親手診脈,是不會信的,但你等就在老朽眼前,還何談信與不信?”
王隊聽華佗此言,顯然是對自己的來歷已有所瞭解,華佗在王隊心目中,算是半人半仙了,沒必要對他隱瞞,王隊道:“我等確非今人,怎麼和您說呢?我們是和您的幾十代的後人生活在一起……”王隊只能儘量解釋了,“我們誤打誤撞來到這個時代,在我們那個時代,有……”王隊想進一步向華佗介紹一下這個時代間的差異。
“不必說了。”華佗打斷王隊的話,點點頭,“果如老朽所料啊,老朽明白,你來此,見到我,就如同老朽到了某處,見到扁鵲一般啊……”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不可思議啊!”華佗嘆了一句,“至於今生後世之事,卻不必說了,此乃天機,說透,於你於我,都沒好處啊。”
“謝謝大師提醒,大師您怎麼料到的?”
華佗看著王隊,神色緩和了許多:“老朽猜測而已,你可識得穀梁壽?”
華佗此言一出,王隊驚得呆立良久。
“怎麼了?呵呵。如此便是識得了?”華佗輕輕拍拍王隊的臂膀。
“啊、啊、識得、識得,大師您、您見過他?”王隊回過神來,忙不迭地追問。
“是啊,老朽為他診過病。”
“啊?他病了?嚴重不嚴重?他現在哪裡?”王隊一連串的發問,連自己都聽不清自己說的是什麼了。
“莫急嘛,咱們慢慢說。”華佗拉著王隊繼續慢慢溜達,向王隊講述了教授與諸葛玄叔侄在一起,自己為教授治療腿疾的一些事情。
“對了,還有一人,名喚耿浩,也是你們的兄弟?”華佗說完教授,又提起耿浩。
“啊,對對,耿浩曾和我說過,您幫他治好了腸胃頑疾。”王隊這才想起當年在長安,耿浩和自己吹噓都見過哪些三國名人。
“嘿嘿,頑疾靠奇藥啊。原本那種腸胃之病,該用溫藥慢慢調理,但老朽觀耿小友,乃心急氣躁之人,若是給他開出尋常藥物,連續服用一月,老朽料他必偷懶耍滑,病情稍有好轉,定會棄藥,不再服用。”
“哈哈,對對,他就是那種性子。”王隊聽華佗描述耿浩的性格,真是活靈活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