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有多遠?小曼曾經極度不相信愛情。“永遠”的背後,往往是背叛的欲蓋彌彰。但是這一次,她放下了心防,沒有真誠的信任,就談不上相愛的幸福,學會愛情,並非執迷。
清泉已經回到宮裡去了。自從他哥哥嫁入王宮之後他就一直生活在那裡。在他們成婚以前,他暫時要回去屬於他的地方。想到他,往往使小曼心中一暖。她沒有再去向他解釋,選擇他的原因究竟是不是僅僅為了適合。從他們在一起的那一天,一切都已經不言而喻。這種心有靈犀的感覺,一刻也沒有消失過。他,一定會懂她對他的愛,那是一種深刻得難以形容的存在。
至於那一道時而深究,時而憐惜,時而哀怨卻從始至終追隨著她的目光――小曼不是木頭人,不可能沒有感覺到月賴藏在心裡的愛。只是他太自卑了,根本不敢多表示多一點點。而她卻是那麼自私地享受他夜夜守護門前的安心,那種感情――至少現在還不是刻骨銘心的愛,是一種賴以安心的感覺,像哥哥,卻又有著更多。
如果有一天,誰來提親要了月賴呢?她揉揉眉頭,她是萬萬不捨得的。既然如此,就自私到底吧!再這麼不清不楚地掛著別人的幸福,是一種殘忍。
明月微照,又是一個皎潔的夜晚。小曼獨身前往月賴每夜獨坐的屋頂,像一隻孤絕的貓,有著寂寞的眼和犀利的爪。如他寧願孤獨,也斷不讓她為難的心。
“月賴。”
屋上人聞言連忙飛下,把頭埋得低低的跪下,“小姐有何吩咐。”
小曼有些惱,“我說過在我面前不用跪。”
月賴還是低著頭跪在地上,也不作聲。
“……我不勉強你,那我就這麼說了,你願意就站起來。我來是想問你,你…可願嫁給我?”這就是所謂的求婚吧!金薔薇萬萬沒想到,她也有向男人求婚的一天。
月賴明顯身形一顫,“小姐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我知道。你可是不願意?”
“小姐的命令,月賴莫敢不從。”那個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夜風習習,吹得他的衣袍簌簌作響,“月賴,”小曼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我很自私。你對我的心,我不是沒有感覺,事實上我也對你有一種感覺,一直依賴著你。沒有你夜夜守護,我真的很沒有安全感。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下人看待過,沒有看過低你。也許我不能給你完整的愛,也許我現在愛你還不能像他們那麼多,但我一定會真心對待你……即便如此……你還是願意嗎?”
月賴還是沉默地低頭跪著,竟有些瑟瑟發抖。
“月賴?回答我!”試探性地再問一聲,沒有反應,卻傳來很急促的呼吸聲。小曼衝過去扭住他的肩膀,用力把他拔起來,“你不是堅持我是主你是僕這樣的防線嗎?我叫你不要跪了你為什麼不聽?!我叫你回答我你為什麼不回答?!啊?!你說話啊!……”
瞬間就這麼呆滯了。月賴抬起頭,對上小曼的眼睛。這個即使鞭打都不能讓他吭一聲,為了小姐能赴湯蹈火的男子,竟然淚流滿面。
“不要看我!”月賴低吼著掙脫她的手,“求求你,不要…看我………”
心疼得難以呼吸。小曼從側面抱住掙扎的他的腰,兩人搖搖晃晃的,“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忽然想起一句話:你看不到我眼中的荒蕪,抑或,繁花錦簇。看到他的眼淚,才知道他藏了多久,傷得多深。
小曼踮起腳,認真地吻了他鋼鐵般堅毅卻在她面前流淚的眼,“告訴我……你願意和我永遠在一起麼?即使我是不值得你這樣對我的,我能這麼奢望麼?”
“如若你不值得,那還有什麼是值得我守護一生一世的呢?”懷抱著朝思暮想的小曼,月賴仿如還在夢中,“只要你的心裡,有一個角落屬於我。我會永遠守護在你身邊,永遠。”
“謝謝你,賴。”
皎潔的月色向大地輕輕低訴著愛戀,一言一語,無休無盡……
永遠究竟有多遠?
年華逝水,紅顏相酬,
莫言願化風吹雪,
不過是,兩相白頭。
[正文:第四十七章 幸福滿溢的婚禮]
幾日後的一天,風清氣朗,越小曼與師父紀莫言在庭院裡切磋劍法。小曼的滄海劍法已經小有成就,輕盈的飛舞,水藍色的痕跡靈巧卻具有殺傷力,紀莫言的應付還是綽綽有餘,處處手下留情。
“小姐小姐――”老遠就聽到月露這丫頭的聲音。在小曼身邊跟久了,越來越不在乎主僕的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