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很有繪畫天賦,短期不到幾年的時間,便能畫的有模有樣,甚至連秦守無聊之時隨手勾的幾個漫畫人物,也畫的頗有神韻,比秦守所繪還好上三分。
但是似乎人類並沒有太過健全的存在,長相家勢與才智都頗為出色的大庭葉藏,卻明顯對於社會的認識與與人交際能力出現問題,稍稍留心就可以發現的問題,但是在大庭家卻也僅僅有一個‘這是一個奇怪的孩子’的評價。
繪畫除去最基礎的地方之後,大部分講究的是隨性與天賦,而可以被稱為天才的大庭葉藏自然是不需要秦守太多費心。秦守便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大庭家是一幢大房子,若干個房間裡面分別住著大庭家的所有人,房子外在為和式的房子,內在卻是有和式有西式的房間,並沒有恰到好處的相溶合,而是相對重要的房間為西裝的風格,偶爾秦守看到的其他房間都是和式。充斥著濃濃的鄉紳的風格,富有而又粗鄙。
顯然也許認為在小有名氣的畫家面前,顯示一下家族的氣魄與底氣還是十分有必要的,秦守教導大庭葉藏的房間,便是在一個採光充足的西式風格的房間中。
“呯!”
突如其來的一聲,秦守頭也沒有抬,徑自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小說,聽到自己的學生出聲,才轉過頭去,原本正在畫畫的大庭葉藏莫明的就滿額頭的都是染料,一臉的尷尬的表情,直直的盯著秦守的表情,似乎在等秦守笑出來。
秦守僅僅是瞟了一眼,遞過一邊的毛巾,便又低頭看向手中的小說。
過了幾分種,就聽到了大庭葉藏沉寂的聲音,不復平常的怯懦:“老師,不好笑麼?”
“人活著,沒有必要娛樂別人,因為你僅僅是為了你自己而活。”秦守的話低沉,帶著一種會讓人感覺危險的感染力,合上書,看著這個似乎孕育著惡之花的種子的孩子:“你只要強到能改變別人,你就會發現,別人只能聽從與你,而被迫接受你。”
大庭葉藏懵懵懂懂的點頭,聽到了全部,卻與秦守所言漸行漸遠,一路走去,漸漸只記住了前半句,而忘記了最後一句。
大概是進入了青春期的時期,或是由於請了一個在美術方面的家教,大庭家發現,那個讓人頭痛、而經常會犯一些可笑的錯誤的孩子漸漸不再做一些讓人無奈的舉動,而漸漸的迴歸於正常。
屁股決定大腦,諷刺意義甚是濃,但是卻是無可否定的事實。處於某種角度,便註定了只會看到哪裡,普通的市民抱怨生活,詩人作家悲春感秋,定位於一種固定的存在時,便也限定了自身的發展。秦守自然也不可能只侷限於一種思維,他的那種本就思維詭異,大腦的思維扭曲的只能讓人望而興嘆的存在,一件事情,他能看到無數的存在。
第二次世界大戰前期,經濟危機席捲全球。與大部人所看到的不同,秦守這種在經濟平穩時,尚且要攪得天翻地覆,引發經濟危機而在其中賺利
的存在,又怎麼可能會平白的放過這麼一場好機會。
由經濟危機大賺的商人不在少數,秦守只不過是那個最狠的一個而已。少量的資產投資,而贏得大部分人的信賴,在短短几年裡,便以利滾利,市場是一種最奇怪的地方,在這裡面看似可以成立各種匪夷所思的道理,視世間的常理如無物。但是實際卻也是最現實的地方,無論是何種的浮誇背後都有著最基本的道理……等價交換。
但是實際上,卻仍然有人可以一夜暴富,而有人卻只能輸得體無完膚,只能是由於個人手段的高明與否,等價交換的代價,你是否可以從別人那拿到。
秦守當然可以,從別人那裡拿得理所當然,憑藉最基本的生產物資,幾次流轉,就可以贏利無數,身價百倍。無數人只看到了四紋家族的崛起,卻沒有幾個人發現,這充斥著銅臭,沾著血汗,讓大部分平民生活愈加辛苦的人,就是那個被譽為:“能畫出人性的陽光”的人。
大庭葉藏轉眼也就二十歲了,秦守早就已經不再是其家庭教師,而是僅僅一會偶爾相聚一兩回的人而已。做為曾經的學生,大庭葉藏的發展,尚且超出秦守的意料,太過軟弱而嘲諷的存在,就算秦守並不認同,但是實際上,他與秦守的存在極為相似。
秦守看得到大庭葉藏心中的惡之種子,但是卻從未覺得自己也是如此。
成年的大庭葉藏長相頗為俊秀,與秦守曾經的學弟夜神月有幾分形似之處,在女人之間如魚得水,生活於優渥的家庭中,只會更為放蕩。對於男女之事,天生的早熟,卻又對於感情與慾望敏感又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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