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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葉涼不慌不忙地從她身上爬下來,站在一邊透窗遙望天際。

朱琳揉了揉腦袋,疼得厲害,瞪著眼睛將周圍仔仔細細打量一番。看見了葉涼,看見了已經呈仙風道骨狀老者的穀梁玄,想起了他們正在幫助葉涼恢復神智和記憶,而自己中間不小心被吸進去。她的心驟然緊縮成一團,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

“他,好了?”朱琳看向著穀梁玄,皺眉問道。

穀梁玄點點頭,手撫上那杆青幡。

“你,到底是誰?”朱琳想起葉涼記憶中的畫面,眼底冰冷一片。

穀梁玄輕輕一笑,高深莫測,“如你所知。”

“滾!”朱琳想都沒想一腳劈在穀梁玄旁邊的一把椅子上,“嘩啦啦”紅木椅子斷成幾段就這樣斷掉了。

葉涼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神色如常。

朱琳腦中一團亂麻,漲得都要炸掉了。葉涼的記憶,齊宛然的記憶,還有其他不知名的亂七八糟的畫面,讓她不知所措。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而誰又是可以相信的呢?

她狠狠地拍了拍腦袋,現在覺得就是再長出一個都不夠用,不再看兩人,憤憤地開啟門出去。

“看來都記起來了呢,我的任務結束了。”穀梁玄悠悠站起。“都”字咬得很重,因過度施法臉色有些蒼白。

“你們想要什麼?”葉涼望著曙光漸起的天際,冷冷地問。

“你們?”穀梁玄輕笑一聲,“每個人想要的都不一樣。”

葉涼定定看著穀梁玄,神色複雜,目光痛楚。半晌沉聲道:“不要傷害她。以前的事情我不追究。”

穀梁玄手持青幡,走至門前,淡然笑道:“三皇子和以前一樣天真可愛呢。”

葉涼緊抿紅唇,雙手緊握。青筋暴突。姐,你不要逼我!。

朱琳坐在房間,雙手托腮望著窗外漸漸從黑暗中解脫出來的天地。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都很少不眨一下。

院外,葉涼揹負巨劍。面上無一絲表情,也同樣望著遠方。

“莊主,這……”成叔站在院門邊,有些擔憂地欲言又止。

葉嘯生擺擺手,疲憊之意明顯,說道:“隨他們。”

這是第幾天了?自從穀梁玄施法使葉涼神智恢復後,他們兩人就一直是這個狀態。靜靜地望著遠方一動不動,彷彿化作了雕像。

“爹。他們不吃不喝,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住?”葉知秋看了看葉涼,又瞅了瞅朱琳。不是施法讓大哥恢復神智嗎?怎麼現在搞得兩個人都失魂落魄,那神棍到底靠不靠得住?

“有些事情,需要好好想想。”葉嘯生愛憐地揉了揉葉知秋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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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什麼?我在想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我是誰都有些模糊了。天際亮了又黑,黑了又亮,從心底湧出濃濃的失敗感,我感到壓抑、痛苦和迷茫。

下意識地抽出一把匕首,把它緊緊握在手中,鮮血順著手掌流下來,痛意滿滿,似乎只有這樣我才能得到片刻的充實,感覺還活著。。

記憶真的靠得住嗎?事實是什麼?真相又會是什麼?所有的人都在爭取成功,所有的人都在想著掌控,而我是一個失敗者,完完全全的失敗者,無論是誰在操控,我都不過是一枚被算計的棋子,我的悲歡喜樂只有自己知道,與周圍的任何人任何事都無關。

可是,我現在只是坐在這裡,靜靜地想,或者什麼都不想。“當別人打你左臉的時候,你把右臉也給他。”這是聖經》裡面的話吧,現在有人打了我的左臉,我是不是應該把右臉也給他呢?

我望著這個世界,回憶著家鄉,而我的家鄉現在在哪裡,似乎也開始模糊。善與惡,成功與失敗,兩者之間的界限是什麼,區別又是什麼?一切不過是人為劃定,把大多數人的意見拿來作為基準,小部分人便永遠,永遠不得翻身,不得超脫。

活著,需要力量,有尊嚴的活著更需要力量,而作為小部分人有尊嚴的活著,需要強大無比的力量。我榮幸地成為了小部分人,我不幸地放棄了力量,也許從一開始,我註定會是個悲劇,被人踩在腳下,狠狠地將我的臉頰踩在泥土裡,我的信仰,我的榮耀,我的自尊,我的驕傲,撕成碎片,然後被風嘲弄吹到遙遠的地方,融入泥土中,再也,再也無法回來。

生存還是死亡,還真的是個問題。

我軟軟地伏在桌上,側臉感受著木材的溫度,絲絲涼意侵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