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因這廝也是做一行像一行,做一行愛一行。看他像模像樣趕車,啞著嗓子說話。還真像是人醜家貧運氣差,無奈出來趕車賺點小錢的販兒。
“掩人耳目。”唐墨似知她心中疑惑。
“嗯。”朱琳點點頭,現在是非常時期,陽城內一定安插了不少各國的眼線,他們貿然進入若是被看出異樣,說不定就此功虧一簣。“去陳王府。”
希望還來得及!朱琳心中暗暗祈禱。
再次改頭換面。朱琳在車內一番折騰後。在車廂內半曲著身子轉了一圈,問道:“你們看,我現在像不像個隱居深山高人的弟子?”
唐墨覷了她一眼,不作聲。
楊漣轉身看去。半晌道:“雖然你師父隱居深山好久,但你也不必要打扮的如此蓬頭垢面吧,搞得像個野人似的。真丟你師父的臉。”不得不說,楊漣同學入戲很快。
朱琳苦著臉,嘟囔道:“我又不是真的。哪知世外高人的弟子扮成什麼樣!”
楊漣贊同地點點頭,看向唐墨,突然眼前一亮:“照著唐少主來不就行了。”
唐門向來不甚與人來往,雖不是隱居也勝似隱居,至於唐墨當然是名符其實的高人弟子。
朱琳眼珠轉動,瞥向唐墨,很是忐忑。
唐墨卻似全未聽到。面上沒有絲毫變化。
朱琳心中一鬆,知是他預設。吶吶。她迅速開始行動,打扮成唐少主會是什麼樣子,她心中還是蠻期待的。三步之內,活人勿進。聽起來都覺得很拉風。
金冠束髮,一襲玄色錦袍,腰繫玉帶以笛配之。只是衣物顏色方面,就不能苛求了。然後再按照唐墨的樣式,進行細節方面的整理。如此一番,朱琳自覺不錯,昂首挺胸,怡然自得狀。
“如何?”朱琳期待地問。
“咳咳……”楊漣極力忍住笑意,將目光轉向車外,這些天的相處下來,他也發現唐少主是個不好相與的人。但凡有些才華之人,都難免會滋生些高手獨有的怪性格。
“想笑就笑吧,小心被笑憋死。”朱琳毫不客氣地說。
“咳咳,”楊漣咳得更甚,臉色有些不好看,“你怎麼選了綠色?”
“綠色不好看嗎?綠色代表著清新與自然,我是隱居高人的弟子,當然要親近自然了。綠色還代表著明麗與樂觀,我們這是去看病人,穿黑色多壓抑。”朱琳振振有詞。
“那你可以穿紅色,那多喜慶。”楊漣很是不屑。
朱琳卻沒有接話,鬱悶地坐到一旁。這也不是沒想過,只是那次在陳王府被強制拜堂的經歷,讓她心中有些不爽。穿一身紅色進陳王府,心裡有些壓力。
“拿著。”唐墨塞給朱琳一張捲起來的紙。
“什麼?”朱琳疑惑地問。
唐墨沒有回答。朱琳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直接接過自己開啟看,是熠皇下旨昭告天下,延請名醫奇士的告示。想得還真周到,怎麼能忘了唐少主除了性格陰暗些愛好太小眾外,還是位心思縝密考慮周到的好青年。
馬車的轆轆聲漸漸小下去,唐因隔著車簾低聲說:“到了。”
楊漣和朱琳相繼跳下馬車,整理衣服朝陳王府進發。
“我是大夫,來醫治王爺。”朱琳將手中的告示,展示給王府大門兩旁的守衛。
守衛聽聞此言,態度立刻變得無比恭敬:“請您稍候,小人馬上去通報。”
不一會,只見令狐燕挑著狹長的桃花眼,一身天青色錦緞,很是騷包地走過來。許久不見,令狐燕紈絝氣息猶在,只是俊美的面容上隱隱有疲色。
“令狐公子,就是這位大夫揭得榜。”
“好,跟我來吧。”前半句是對侍衛說,後半句是對朱琳和楊漣說,中間貌似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朱琳抬腳跟在令狐燕後面,楊漣揹著藥箱。三人只是一味趕路,並不多言語。待到一個岔路口,一位侍女走向前來。
“只有大夫才可以進圜殿,這位公子還請隨奴婢這邊歇息。”侍女不卑不亢地說。
朱琳對楊漣點點頭,接過藥箱,繼續隨著令狐燕迤邐前行。最後來到一處院門前,兩邊侍衛開啟門,齊齊向令狐燕行禮。令狐燕並不作答,徑直走進,然後在一扇房門前停住,抬手輕輕敲了敲。
“吱呀”,房門開啟,正是一臉焦急之色的韓源。半年多,這小子長高了不少,比之前更有氣質了。
朱琳剛隨令狐燕進入房間,房門便被關上。待到看清房中眾人時,不覺一愣。“你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