瘴陣和那群黑衣人都是為了考驗他們而出現的,說不定回去後就可以見到朱琳平平安安地在書院內等他們。
中午時分,元康幾人終於返回陽曲書院。元康攙著莫翰跌跌撞撞地進入偌大的訓練場地。前面臺上坐著幾位安然等待的考官,下面是兩個已經完成任務的小組。莫翰噬魂落魄地湊上前去,一個個仔細察看每一張臉孔,面色蒼白如地獄裡的鬼魂,將其他人嚇了一跳。最後,連場上的考官也一一檢查過後,卻沒有見到朱琳的任何影子。
他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拍了拍腦袋,自言自語:“她不會有事,頂多就是又換了個世界。我要想辦法找到她,那丫頭又笨又傻,給人賣了估計還幫人數錢呢。沒有我這位大哥護著她,肯定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她,一定可以找到她。”
元康手足無措:“莫翰,你不要這樣。”
肖東風和韋良將此事稟報考官。
而韓業也遲遲沒有出現,考官們迅速將此事上報,陽曲學院和陳王府的侍衛一起趕去,開始地毯式搜尋。
☆、第二十七章 我斷後
朱琳坐在落華山山腰的一塊光滑的石頭上坐下,讓眾人處在自己十米以外,閉上眼睛悠揚的旋律從白雪中飄出,讓人心情瞬間平靜下來。
笛聲飄蕩,猶如一縷青煙娉娉嫋嫋地升入九重天,這縷青煙吸引著你的心魂,你不覺為它所迷醉,所傾倒。
這是“月逝”的第二層,迷惑。透過笛聲迷惑生物的心神,讓它們如痴如醉,沉浸其中,不可自拔。但是朱琳感覺到,雖然樹林裡的毒蟲被催眠了,但是它們仍在處在原來的位置,就像在那個地方睡著了一樣。這樣不行,萬一有人透過時,觸碰到那麼自己到那時恐怕再也無法控制。
於是笛音一轉,聲音大噪,化作一條巨龍從九天之上飛馳而下,青煙立即被吹散的無影無蹤,天地之間陰風陣陣,黑暗籠罩。這黑暗壓迫而來,讓人呼吸不禁一滯。
陰風怒號,彷彿中間有萬千生靈的嘶吼,憤怒的,憂傷的,驚恐的,絕望的……帶著吞日月的氣勢鑽進周圍一切可以進入的縫隙,讓人一陣頭暈目眩。
這是“月逝”的第四層,誅殺。笛音裹挾著征服一切的霸氣,讓眾生靈為之俯首避開。
淺綠色的霧氣漸漸變淡,朱琳強握住白雪,極力控制住不讓身子顫抖,這笛聲裡的一切幻象在她身上放大,她此時正承受著來自各方面的巨大的壓力。那巨龍彷彿有點不高興被引下來,不停地翻騰,極力掙扎著,衝擊著……
“霧氣散了,大家準備,深呼吸,按照順序,”彷彿身處暴風雨中,元康大聲喊著才使得其他人聽清命令,“衝!”
韋良看向朱琳的方向,張了張口。
“不——”莫翰轉身向朱琳跑去。
韋良說的是——“保重”。
再看時莫翰已被韋良攔腰挾起,飛身帶入林中……
同時一個青布包落在她的腳邊,卻沒有發出太大聲響。
朱琳虛弱地笑笑。韋良的那句“我可以帶他走”,“他”指的是莫翰,他們兩個都懂。
她極力將笛聲音調升高,化為犀利的長劍,直刺天空,生生將它撕裂出一道口子來。巨龍搖頭擺尾,橫掃它所遇到的一切障礙,帶著霸道無比的氣息橫衝直撞。
他們已經出了毒瘴陣了吧,她幽幽地想,心口發熱,有腥熱的液體從口中噴湧而出,灑在眼前的草叢上。他們安全了吧。
想起當初唐墨一幅幅地畫著各種蛇形圖,她打趣他竟然這麼有耐心給阿雪畫縮小版肖像。唐墨並沒有理會,只是淡然地看她一眼,問她會吹笛嗎。
朱琳知道自己音樂細胞一向不行,擺著手說不行,阿雪卻是摔著尾巴,撲了過來。青綠色的小身子中間卷著一個青綠色的小巧笛子,放在她的手中,黃褐色瞳仁滿是熱切期盼。朱琳不忍心拒絕,便詢問唐墨的意思。
抬頭卻見唐墨正以相當詭異的眼神看著她和阿雪,見她看來,甩甩衣袖不留痕跡地收回視線恢復如常,彷彿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唐墨神色無異,淡淡道:“那是阿雪的東西。”意思是不用問我。
某琳會意。這麼可愛的小蛇怎麼忍心讓她失望。於是欣喜地收下,還不忘摸摸阿雪的小腦袋以示感謝。
然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朱琳都在唐墨寒意十足眼光的壓迫下,硬起頭皮一遍遍地吹奏著那支古怪的曲子,跟隨著阿雪擺出的各種姿勢。
真是一段唐門血淚史。吹笛子這種事情最沒什麼實用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