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收回,一切恢復沉寂。
“沒人,行動!”朱琳果斷打出手勢,神情嚴肅凝重,目光沉著穩定。
莫翰挫敗地靠在椅子上,偷雞不成蝕把米,就是他此刻心情的真實寫照。本來想弄個唐門少主的小舅子噹噹,這樣出去也可橫著走,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這個小妹竟然能夠無知如此地步。
無知也就算了,可為什麼還要如此嘴賤?嘴賤也罷了,她畢竟還是有優點——一旦決定,鍥而不捨。但是,你為神馬要鍥而不捨地執行一個錯誤決定呢?
“走啊。”朱琳見莫翰沒有動作,擺頭示意。
“小妹,能不能不走?”莫翰心中萬般不捨,好容易靠上一個管吃管住管安全還不用幹活的主,為什麼他們還要離開?再說,即使離開等他找好門路再走也不遲,不一定非要現在啊。
“不行。”朱琳斬釘截鐵,神色堅毅,“雖然‘無知者無畏’,可是現在我知道,我們就要儘快離開。據我這段時間觀察,唐墨很記仇,睚眥必報。上次有個虯髯大漢過來挑釁,說了兩句不敬之詞,第二天這大漢慘死途中。我議論過他那麼多,死十次恐怕都不解恨。”
“可是,你現在不是還活得好好的,說明他沒有跟你計較。”莫翰語重心長地勸慰。
“怎麼可能?他一定是想法讓小妹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朱琳萬念俱灰,“我跟他又沒什麼交情,騙過他一次,損過他一次,還當面議論過無數次。我才不要呆在這等死。”
“小妹,能不能過幾天再走?我們可以準備準備,多收拾些盤纏,出去謀生也不會太困難……”
“打住!只要我們稍有動作,唐墨一定會發現異常。那時我們想走走不走了。”
……
但是,他們那晚並沒有走掉。因為當朱琳口乾舌燥說服了莫翰之時,門外傳來了悠遠的笛聲。某琳迅疾瞅了一眼門外,然後二話不說,“嗷”地一聲,直接滾到床上,躺倒挺屍。
在黑色廣袤的夜空下,唐墨一身玄衣,黑髮金冠,坐於屋頂,靜靜吹笛,似與夜色融為一體。
朱琳深知,唐墨有個習慣——有時晚上會坐在屋頂上吹笛,而且一旦開始,約持續三五天才可結束。以前除了覺得風雅外,倒沒什麼。可是現在它生生擋了自己跑路。難不成是唐墨髮現了自己的意圖,要開始動手了?好忐忑好恐慌……
總結:以後再也不在背後說他人壞話。
☆、第十三章 掃地出門的回憶
一層層的青石臺階引入眼簾。前立方形柱一對,白牆青瓦,置琉璃溝頭滴水及空花屋脊,枋梁繪游龍戲太極,間雜卷草雲紋,整體風格威儀大方。大門右側佇立一塊暗灰色巨石,上面龍飛鳳舞氣勢張揚刻畫著四個遒勁有力的金字——陽曲書院。這四字是學院建立者陽曲的結義義兄,也是當時熠國開國大帝韓凌親筆所書。
韓源站在巨石前,沉默片刻,抬步向前,將兩張陽曲書院的入學通知單交於門旁守衛。
片刻,有兩名學者形象的人走來,接引他們入內。
陽曲書院,就是皇兄初露鋒芒之處。而自己終於可以踏著他曾經的腳步,緩緩向前。
一個月後。
“公子,要遲到了。”身形挺得如劍般筆直的毛淺輕聲提醒道。他剛剛順著公子的視線看去,只略見四個背影,不過足夠猜出應該是陽曲書院新來的學子。這新學子恐怕不簡單。
眾所周知,陽曲書院雖然相容幷包,思想開放,可容納百家學說,但是對外院規極是嚴格,無論你是王公貴胄,還是貧寒書生,在院內都將一視同仁,平等相待。當進入此書院時,你的一切特權都將被剝奪。
而書院規定第三條:開學七日後,未有緊急緣由,學子一律不得入院。
現在距開學已有一月,竟還能有新生進來。這種情況,百年以來,屈指可數。
韓源再次向他們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緩緩轉身:“走吧。”那個身影,似乎有些熟悉,在哪見過呢?
朱琳和莫翰相視,不覺點了點頭,果真是名校,氣勢風範不同凡響。
“進去吧。”唐因回過頭正色道,“在這裡,你們是朱琳和朱莫翰,唐家的遠方表親。”
莫翰蹙眉,為什麼我要跟著她姓朱……
到得書院門前,便有兩位少年走上前來,他們身著藍白相間衣衫,烏髮用一條藍色絲帶高高束起,左側那位神情銳氣,隱隱几分疏離,右側則是落落大方,衝他們點頭微笑。
“我只能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