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他對此說法的反應是贊同還是反對。講堂一片沉寂。
“夫子,我有補充。”玉碎般的聲音傳來,眾人回頭但見韋良站起,將手中的劍譜放下,高馬尾斜劉海,身姿俊飄逸孤傲,即使在眾多不凡的學子中間也能脫穎而出。
眾人疑惑大盛,韋良一向只對武學感興趣,儒學課堂上幾乎一言不發,今日竟然主動回答問題,而且還是在如此劍拔弩張的時刻,真是天上下紅雨。只是剛才莫翰新解如此令人震撼,不知道他又會給出一個怎樣驚人的解釋。
“子曰: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語畢,韋良坦然坐下。
眾人一愣,然後瞬間明白過來,韋良把這次名為“學術討論”爭辯的本質戳的好到位。
一句“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簡單明瞭地表示莫翰與陳甫針鋒相對的言語,只是一場學子之間的相互攻訐,不足大家這麼費心思量。
“好一個‘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
沉默再次被打破,眾人不由順著聲音看去,只見那位學子白玉簪束髮,目似朗星,面如滿月,長相雖好,但是舉手投足間卻流露出幾分紈絝子弟不羈與渾不在意,不由暗歎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只是不知何為君子,何為小人。如果在眾人眼中是小人,但他內心卻堅信自己為君子,自然也會坦蕩蕩。”那人微笑著視線輕掃過韋良,似無意地繼續說著另一種可能,“而眾人眼中的君子,如果私下有不願為人所知之事,自然也會百般遮掩慼慼於焉,不是嗎?”
眾人譁然,這種說法真是……太精闢了!同時也太尖銳了。
“夫子,”劉仲文施施然站起,神情溫和,“冉有曰:‘夫子為衛君乎?’
子貢曰:‘喏,吾將問之。’
入曰:‘伯夷,叔齊何人也?’
曰:‘古之賢人也。’
曰:‘怨乎?’
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
劉仲文恭良地掃視眾人:“求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