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源怔了一下,抬眼看著她:“我不知道。”
朱琳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我希望你哪一種都不是。”語畢,毅然轉身。
只留韓源一人,怔怔地,站了許久。
王府中很是安靜,朱琳一路走來,感覺有些不對勁。仔細察看,發現其中端倪。王府的守衛比之前多了,但是每個人神色嚴肅,彷彿有什麼重大事情發生。
朱琳雖然心下疑惑,但是她現在沒有心情管什麼閒事,徑直向自己的房間走去。既沒有遇見韓業和令狐燕,也沒有見到唐墨和唐因。心中一鬆,萬一遇到他們問起什麼,她還真擔心自己控制不住,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躺在床上,儘量讓自己什麼都不去想。想得越多,煩惱越多,任時間從指間潺潺流逝。她閉了眼,驅走腦中一切繁雜。白茫茫一片好乾淨。
看來莫翰真的把自己保護的很好。有他在身邊時,自己從來不會如此無措如此彷徨,每天日子平平淡淡,偶爾傷個春感個秋,純屬吃飽了撐得沒事幹。現在想起,莫翰一定很辛苦吧。要考慮那麼多事情。還要處處哄著自己這個拖油瓶,收拾她留下的爛攤子。
能在短短几個月內,將風華齋發展到如此地步,而且還建立起了強大的情報組織風縱。同時還要支撐著河山淡與千里歸,她只道他能力不錯,對於他每天有多忙有多累。她似乎從沒有注意過。
莫翰會喜歡上她,一定是倒了八輩子黴。想及此,朱琳嘴角噙著一絲淺笑。離開他後。才知道他有多愛自己。不過,既然她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回去後一定會好好補償他,好好關心他,做一個賢惠的小妻子。
翰!她吻了吻手中的小人,疲憊的面容上顯現出幸福的笑意。
“琳琳,琳琳……”房門被拍得山響。
朱琳一驚。從睡夢中坐起。黑著一張臉,不用說又是唐因那廝。除了他誰還會用這種噁心的叫法來稱呼她。
“怎麼了?”朱琳打著呵欠,揉著眼睛開了房門。
“大白天睡得像死豬,還真對得起你的姓氏。”唐因一臉不屑。
“有事說事,沒事快滾。”朱琳心中氣悶,吼道。
“你這麼大聲做什麼,我又不聾。”唐因衝著她果斷吼回去。
“你聾不聾,關我毛事。快滾!”朱琳更大聲。
“我滾不滾,關你毛事。不滾!”唐因學著她的話。
“唐因,你個混蛋。”朱琳順手抄起一個靠墊,直接扔過去,叉著腰狂吼,“思想有多遠,你就滾多遠!滾!滾!滾!”
朱琳的聲音在院子裡激起一圈圈回聲,等好了一會兒才完全平息。
唐因把一隻手撐在兩扇門之間,阻住她關門的趨勢。
“琳琳,現在是不是舒服多了?”唐因嘻嘻笑道。
“誒?”朱琳不明所以。
“難道不是?唐墨說心裡不舒服,吼出來就會好很多。沒想到唐少主除了知道各種毒之外,還懂心理治療。琳琳,究竟管不管用?唐墨不會是胡謅的吧。”唐因一臉探究。
“哼!”朱琳愣了一下,繼而飛出一記白眼。
“算了,這種高深的問題我們以後再探討。”唐因推了推已經關了一半的門,“這次還真有事,你快點跟我過去。”
朱琳見他神情嚴肅,不像開玩笑。稍微整理一下,便隨他去了。
在一間廳堂前停住,朱琳疑惑地看向唐因。唐因聳聳肩,表示力有餘而心不足,無可奉告。
廳堂前,倒了一地的侍衛。他們眉頭緊蹙,面容扭曲,但是都隱忍著,並沒有一絲呻吟聲發出。許多正在竭力坐起或站起,來維護他們的尊嚴。兩隊王府的侍衛在這時趕到,一隊代替原來的進行守衛,另一隊將這些傷者抬去醫治。
朱琳跟著唐因進到廳堂之內,只見韓業坐在上方的位子,一身清冷,與平時並無兩樣。下面坐著唐墨,玄衣金冠,眼神淡漠。令狐燕站在一旁,臉色很是不好看,錦袍上幾道血跡很是明顯。
不過更讓人驚訝的他旁邊竟然是楊漣。見到朱琳進來,楊漣將劍一收,側了側身,轉過臉去。
朱琳瞅了一圈眾人,沒有開口。於是,她也懶得說話,看誰能耗得過誰。
“琳琳,”還是唐因腆著臉打破了沉默,“你的……”
“唐兄。”楊漣突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我明白你的忠心。”唐因走至楊漣身旁,似是安慰地說。
楊漣的眉角不由抽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