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
“阿琳,今日能死在一起,也不枉我們姐妹一場。”陽伊兒拉過朱琳,用錦帕輕柔地擦拭她滿臉的淚水,“這是一件喜事,高興才是,哭什麼。”
“對不起,伊兒,是我連累了你,都是我的錯。”朱琳心痛的已經沒有任何知覺。
“記得拉住我的手,說不定我們又會在另一個世界重新開始。”陽伊兒湊近朱琳耳邊,低低笑道。
“一定!”朱琳重重地點點頭,無比堅定地回答。我一定會拉住你的手,我一定不再拖累任何人,我一定要,變強!
“姐妹情深,要不要成全呢?”林雨風皺了皺眉,似乎在認真思考這件事情。
“二公主殿下,我有個主意。”凌萱柔柔地開口。
“哦,說來聽聽。”
凌萱湊近林雨風,耳語一番。
林雨風輕輕點點頭。
“其實,我們也不想趕盡殺絕。殺了熠國太子和熠皇寵妃,熠皇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再說即使殺了你們,太子可以再立,寵妃可以再納,似乎也沒有太大好處,只會讓其他人得益。琳妹妹,我和你打個賭可好?”凌萱仍是一副柔弱無害的模樣,“如果半柱香內陳王韓業帶兵來救,我們不動你們一絲一毫,放你們離開;如果陳王不來,那你就跪下來求我們,怎樣?”
凌萱輕靠莫翰肩膀,好不甜蜜幸福,說出的話確實如此殘忍,“天下人都知曉陽貴妃是熠國妖妃,人人得而誅之,熠國有志之士更是恨不能寢其皮食其肉。如果貴妃和太子今日隕於此,或是為我們所擄,受益最大的恐怕只有陳王韓業。琳妹妹,看在你我姐妹一場的份上,姐姐就幫你試驗一下陳王對你的心究竟有幾分,也好讓妹妹看清楚不要給人騙了。”
“妹妹說,好不好呢?”凌萱一笑,幾絲邪魅。
“好!”朱琳毫不遲疑。
“阿琳,你的腦子不會真的是擺設吧。”陽伊兒苦笑道。
“應該是吧。”朱琳輕笑,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伊兒出事。
“半柱香的時間,足夠了吧。”凌萱將手一揮,立刻有一位軍士捧著一個香爐走近,小心翼翼地放在雙方之間,為了防風,還在外面罩了一個琉璃罩。
時間一點點流逝,周圍一片死寂,似乎連心跳聲都聽不到。
“業。太子和陽伊兒被林雨風困在了巴閬山谷。”令狐燕急匆匆地闖進房間,卻見韓業清冷自若,不禁感嘆自己這輩子都比不上他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的自信。
“然後呢?”韓業難得地反問。
“藍姑娘也在其中。”令狐燕恢復了往日的慵懶,斜斜靠在窗邊。
半晌,沒有得到韓業的反應。令狐燕不禁有些納悶。只好再次開口:“你不馬上發兵嗎?”
“不會有事。”韓業語畢,繼續沉浸在手中的兵書。
“業,你究竟是怎麼了?你明知道她對你很重要,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故意傷她。她只會恨你,更別談愛上你!”令狐燕有些惱怒,“這樣。禁咒何時能解?”
韓業從書中緩緩抬起頭,冷冷地吐出三個字:“不是她。”
“不是她?”令狐燕狹長的桃花眼一下睜得很開,“怎麼會?”
“我試過。不是她。”韓業口吻中,有些無奈。
“怎麼不早說?算了,那是誰?”令狐燕好看的眉糾結在一起,好容易找到能解咒之人,現在卻不是,怎麼不令他心急。
“不知道。”
“我去查。”令狐燕憂心忡忡,華麗的袍袖一甩。“那邊已經安排妥當,我會讓他們按計劃進行。”
青煙嫋嫋。琉璃罩內氤氳一片,漸漸有些模糊。灰白色的香燼點點飄落,鋪在香爐之上,襯著這萬籟俱寂的景象,別有一番超凡脫俗的寧靜。
這香爐雖在眾人中間,然而除了那個察看時間之人,幾乎沒有人在注意它。
朱琳靜靜地凝望不知名的遠方,神情恍惚而迷離。她在想什麼,她在等什麼,她在賭什麼?只是這一切又與她何干,他來還是不來又有何關係?
半柱香將要燃盡,耳邊還未有一絲響動。輕輕閉上眼,事到如今,她為什麼還會隱隱抱有期待,失了前一根稻草,難道就要迫不及待地抓住下一根?這渺茫的希望,真是對她自己最大的諷刺。
為什麼聽到遠處沉沉響起的奔騰馬蹄聲,內心會騰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輕鬆?他於她只是拯救尊嚴的希望,還是其他。他在她心裡到底有多重的分量,而她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