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了。”方固忍著笑意,將“你姐姐”三個字咬得特別重,但轉眼看見白俞清警告的目光趕緊低頭吃飯。
飯後,朱琳跟葉涼進行了促膝長談。
“葉涼,以後不許再叫我姐姐,我可比你小,懂嗎?”朱琳循循善誘。
“那,叫什麼?”葉涼的目光怯怯。
叫什麼呢?朱琳點著腦袋想,以前這娃裝白痴的時候,自己曾經相當喜歡讓他叫“美人姐姐”,不過她現在意識到這個姐姐是不能亂叫的,不能把自己喊老了。算了,還是不要想著佔他便宜了,他都被自己連累成這幅模樣,她也要有點人性啊。
“我的名字是朱琳,好吧,還有藍觴兒。朱琳、阿琳、小琳、朱姑娘、藍姑娘、觴兒、小藍、小觴等等,你隨便選,我無所謂。”朱琳被陽伊兒那廝的名字無意義論徹底給洗腦了。
葉涼偏著頭想了好半天,裂開嘴笑道:“小朱。”
“呃……”朱琳轉過頭盯著他,這廝確定腦子摔壞了?
“能不能換一個?”朱琳苦著臉,小朱?我還小豬呢。
“朱朱。”葉涼有點失望,她似乎不喜歡自己好容易才想起的稱呼。他換了一個叫道。然後抿著紅唇,長長的睫毛垂下,另一半臉頰隱在夕陽的陰影中,看上去幾分落寞,幾分哀傷。
朱琳的心看著這樣的葉涼,不覺心疼起來。他曾經是那樣優秀和驕傲的一個人。
“好,葉涼喜歡就好。”朱琳將頭一甩,不管了,不是就一個稱呼嗎?這姓氏明朝時還是國姓呢。豬怎麼了?豬肉價格一路漲,說不定哪天就能超越其他獸類。成為肉類之王。
“朱朱。”葉涼的眸中漸漸亮起來,小聲地叫道。
“嗯。”朱琳點點頭。
“朱朱。”
“嗯。”
“我好高興。”
“……”
事實證明,葉涼童鞋無論是真傻還是假傻,都能把她吃得死死。朱琳這可憐的娃啊。
幾天之後,葉涼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只是右手再也不能舞劍,每當朱琳看到他僵硬垂在一邊的右手。心就不禁疼得抽搐。葉涼。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醫好那隻手,不管要付出多少艱辛的努力。葉涼,請相信我。
他們兩人在一天中午離開了,拿著方固臨時畫出的線路圖。朱琳相當有自知之明。擔心記不得方固的話,萬一走錯了路,葉涼又是這個樣子。那就真要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方固和白俞清本來執意要送他們到豫州,但朱琳一口謝絕。他們為了她和葉涼做的已經夠多。不能再讓他們冒險。會是誰在追殺他們呢?仔細回想,應該不會是韓業,那最有可能的便是太子黨。因為白俞清之事一旦被抖出,韓業肯定會受到牽連。
若是太子的人倒容易些,可以讓伊兒幫忙把這件事情辦了,白俞清和方固這樣躲躲藏藏地過日子也不是個辦法,要是能幫就幫一些。
他們現在正是在去豫州府衙的路上。過了這些日子。元康應該不在豫州了。本想跟著他一起回陽城,這樣路上會相當省事。只是現在看來。老天完全沒有要她省事的意思。
但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她萬分苦惱之時。白俞清突然想起豫州令正是陽曲書院的學生,既然朱琳也在陽曲書院讀過書,那兩人很可能認識。事實證明,不禁認識還很熟悉,此人正是陽曲書院的學長劉仲文。
朱琳不禁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早該想到的。那次一起出陽城,陳甫和劉仲文正是分別去充州和豫州上任。關鍵時刻自己倒把這件事情給忘了。想來想去,只有去投靠他了,順便借些盤纏,以後還可以再還。
只是想著葉涼現在這個樣子,內心頗覺愧疚。同窗故友相見,他那麼高傲的一個人,現在跟著自己弄成這樣,劉仲文雖然不會嘲笑,但是總覺得讓葉涼失了臉面。但現在他們山窮水盡,面子算什麼,能吃嗎?
一路朝豫州府衙行去,路上她總覺得似乎有人在跟蹤。但是仔細觀察,卻是空無一人。不禁覺得一定是在白俞清他們家呆久了,才會產生出門就有種被跟蹤的感覺。
朱琳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豫州府衙,對守門衙役相當客氣,因為她深深明白,官府之人無論何時都會有種高人一等的心態,雖然口口聲聲說著什麼人民父母官或者人民公僕,但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有點權難免就想弄權。
而偏偏這些人的這丁點權力還真能影響到你,比如若是對他們不客客氣氣,他們便不替你通報,不通報劉仲文學長就不會知道他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