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韓業只看了其上半身,而且是在他同意的情況下為了施針所需,葉涼現在是全身,而且是他當事人完全未知的情況下,要是葉涼醒來,會不會直接拿劍剁了她?
好像他不能用劍了。朱琳想及此,心裡沉甸甸的。
方固一定是故意的,他現在肯定就在外面等著看自己的笑話。當朱琳將葉涼扒乾淨,視線在藥桶和床上的人之間轉化時,恨恨地想。
雖說她力氣還是可以的,勉強能抱個男人。可是,方固就不能過來幫幫她嗎?白俞清這種善良小白兔,絕對是被這頭腹黑熊坑蒙拐騙,各種卑鄙伎倆無所不用其極給順走的。她憤憤不平。
但氣憤歸氣憤,她還是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將葉涼抱起,視線儘量放在無關緊要的地方。一步一步艱難地往藥桶處挪去。不得不說,葉涼這小身板好重啊。從小練武之人,全身皆是精壯的肌肉,雖然手感也不錯,但是能不能不要這麼重。
踮起腳尖將葉涼一點點放進藥桶中,扶他坐好。
額的天,真是要累死人了!她擦了擦額頭的汗,大口喘著氣。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瓢,舀了藥汁從葉涼的脖頸、肩膀處澆下,一遍又一遍。可是,澆著澆著,發現了點異常。葉涼肩膀處的圓形紅色胎記看起來似乎有點熟悉。在哪裡見過呢?
“咳咳!”門外兩聲重咳,將她的思緒拉回來。
方固那個混蛋果然在外面監視,自己這才一停手,他便咳得跟得了重感冒似的。
她一邊重新開始澆藥汁,一邊腹誹方固。
吃過午飯之後,又加了一次熱水,保持整個藥桶內的溫度,房間內被她整的如同蒸籠一般。白俞清看見吃吃地笑。
三個時辰終於過去了,正當她準備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將葉涼從裡面撈出來時,方固出現了。然後就那麼雙手輕鬆一拎,葉涼便像小雞仔子似的給拎出來放在一邊。讓朱琳看的那是一個羨慕嫉妒恨。
拎出來後,方固給了她一個眼神,神色自若地出了房間,還特意替她帶上了門。
他大爺的,整得好像她將要非禮葉涼一般。呃,實際上也差不太多。
等到纏好紗布,將葉涼重新放在床上的時候,朱琳已經渾身溼透,想要直接在地板上躺下,歇歇了。
方固心思縝密地事先想到了這一點,直接給她在葉涼房間內整了個床鋪,東西什麼的全都一股腦搬過來。
朱琳這才有點清楚,方固為什麼如此地看她不順眼,因為她不一小心把人家老婆給佔了。要知道這些天來,她都是和白俞清一起睡的。欲哭無淚啊,這位大哥你這麼處心積慮針對我,原來就是為這事啊。小妹我真的不是故意啊。
這樣過了幾日後,葉涼終於醒了。不得不說,葉涼童鞋醒得很是時候,他在朱琳一個人將他擦乾淨放在床上準備纏紗布時,一點點地睜開了清亮透澈的雙眸。
朱琳激動地都要哭了。事實上,她也真的哭了,一下撲上去抱住葉涼,淚水嘩嘩地往外流。可是流了沒多久,發現了問題。葉涼好像沒有反應啊,被自己嚇住了?
從葉涼身上爬起來,她的臉瞬間像紅透的西紅柿。人家葉涼小童鞋還沒有穿衣服呢,她的眼淚鼻涕流了他一肩膀,她剛才還不管不顧地直接撲上去壓倒人家,這其中任何一條都足夠讓葉涼直接拿劍剁了她。
她囧了,慌了,怕了,趕忙轉過身,訕訕地解釋道:“那個你受傷了,我正在為你纏紗布。看見你醒來,我太高興,你昏迷了好多天,還以為,還以為……我只是太激動了,纏紗布而已,我是一名大夫。”蒼天,她在語無倫次地說些什麼!
半晌,身後沒有反應。她心中不禁著慌,難道自己一不小心把葉涼氣暈過去了?大地,不要這麼折磨她,好不容易盼他醒來。
她轉過身,試探地看向葉涼,但見他清澈黑亮的瞳孔內,映出此刻凌亂的她。他看見她呆呆地看自己,臉上一紅,拉起旁邊的被單慌忙蓋住身體。然後用小鹿般驚慌的眼神看向朱琳,怯怯地低聲喊道:“姐姐。”
蝦米?一個驚雷在耳邊炸開,接踵而來的是她滔天的怒火和魔爪攻擊。
“葉涼,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好玩?你個混蛋,我都要擔心死了,你竟然到現在還在開我玩笑!”
“遮什麼遮,渾身上下哪一點我沒看過?切!有什麼稀罕的。”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是不是早就醒了?你就裝吧你。”
“我以後再也不管你了,你這種公子哥閒得無聊就知道欺負人。”